还有各处矿藏的开发,当人们生活渐渐安定下来之后,这些都要提上日程。
………………
清宁宫内殿之中,一片安静。
夫妻两个双双对坐,把宫人都给赶了出去。
李破正拿着支黛笔很认真的给妻子画眉毛,李碧虽然很想笑,但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丈夫一哆嗦戳自己眼睛上。
所谓闺房之中,夫妇之私,有甚于画眉者乎?
这是汉时京兆尹张敞留下的一段佳话,很为读书人所推崇,没办法,娱乐太少,于是画眉便成为了夫妇互动的典范。
确实也比较有趣,夫妇对坐,眉目传情,很有些暧昧滋味,只不过贵族们给妻子画眉的少,和青春靓丽的妾侍或者丫鬟玩上一玩,才有乐趣。
冬日里李破也闲了下来,便想体会一下……于是把妻子摆正,也不管力道如何,便在眉毛上涂抹了起来。
画的差不多了,李破停下手端详了一下,觉得自己手艺不错,拿来铜镜还给妻子照了一下。
夫妻两个对视了两眼,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这种腻腻歪歪的事情真不适合他们来做,远不如拳脚相加干上一场来的痛快。
“夫君这又是想讨谁的欢心,才来拿妾身试手?”李碧顺手拿起湿布,把眉毛上的粉末尽数擦去,她的眉毛又黑又重,才不需要胡乱涂抹。
李破作愤然状,“莫要诬俺,你哪只眼睛见我沾花惹草来着?来来来,咱再涂上些胭脂瞧瞧……”
李碧咯咯咯的笑着向后躲去,心说看来他是真的闲极难忍了,要不要给他一拳让他清醒一下呢?
夫妻闹了一阵,衣衫也就凌乱了起来,然后……殿中就唱起了小曲……
过了许久,夫妻两个才又道貌岸然的做好,吩咐宫人上茶,他们确实需要补充一下水分,也就是条件不够,不然此时还要沐浴更衣一下。
饮了几口茶汤,李破惬意的叹息一声,心情可谓大好,身体还不错,耐力也还行,男人不老,世界就都是美好的。
李碧慵懒的斜靠在榻上,很享受此时的平静,半晌她才说道:“因为会盟之事,今年的选秀又耽搁了下来,明年选一选吧,很多人可都等着呢。”
李破随口应着,“宫里的人不少了,选点人进来意思意思就成,不用弄的那么大张旗鼓的,去年入宫的人我还都没有认全呢。”
李碧笑笑,丈夫的回答不出她的意料之外,只是如今她已诞下了两子,和丈夫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和睦,位置也是稳固无比,那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
“我知道夫君不在意这些,可夫君是皇帝,就得为社稷着想,夫君无甚亲族,子嗣若再不繁茂,实妾身之罪也。
所以说啊,这几年夫君最好多回来后宫,也让妃嫔们都安心一下,多诞下一些儿女,后宫会热闹许多,不管旧人还是新人也都能有个盼头。
夫君也不用总顾着我,我这边李氏,陈氏,人可不少,当年随夫君起于云内时,借了他们的力。
我父亲就不用说了,李武,李年,陈礼等人现在各个身居高位,他们的亲朋故旧也日渐攀附了上来。
我觉得夫君应该约束他们一下,不然等李原长大了,出来一个后党可是麻烦无比,妾身之前还想着拉拢一下陇西李氏,其实不为别的,就是想制衡他们一下。
后来想想无异于火上浇油之举,不怪夫君不同意……”
李破笑了起来,心里道了一声不愧是俺婆娘,嘴上则道:“怎么样?参政之后感触颇多吧?
你不用想那么多,想要防患于未然,现在还早了些,而且咱们是开国之人,又戎马倥偬这么多年,只要神智还在,什么事尽能压得住。
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教导一下李原他们兄弟,其他不论,总得让他们心胸都开阔一些,创建基业的事情咱们都给做了,只需一个守成之主即可。
我也不求千秋万世,只要别弄个二世而亡就成,你看我要求多低?你也放下些心事,后族怎么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任人的眼光和手段?”
李碧觉得和丈夫说话就是这点好,什么大事小情都难不住他,而且和她从来都是无话不谈,除了身世瞒的死紧之外,其他一应事宜都能说上一说。
如此这般,结亲多年下来,两人之间竟无一丝芥蒂,也算是一桩异事了。
“夫君看的明白就好,不过宫里的嫔妃可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妾身可不想看到宫中怨气冲天,整日里都有人跑来清宁宫眼巴巴的想要亲近君颜,可屡屡却是失望而归,日子久了,这清宁宫还哪得清净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