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军一帮头领里,精神全都很饱满,就是陈二宝也目光炯炯,眼神里充斥着要报仇血恨。骑兵营来的很及时,陈二宝营并没有遭受多么严重的重创,但昨日那一战下来,先锋营连死带伤也倒下了小百人。
陈鸣并没有因此怪罪陈二宝。先锋营之所以被清军分割,并不能全归罪到清军马队的突袭,那只是诸多原因之一,很大一部分还是要算到陈二宝的头上、他太自大了,想彻底的击溃陈州营与陈州民团,将手头的兵力铺的太开,而且手里没有留下一支能打能扛的预备队。
但再多的错也不能动摇陈二宝的地位,这种地位连陈鸣都必须全力维护。
郾城,也就是后世的漯河,沙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从东西走向几乎变成了南北走向,向北流出几十里,才慢慢转东北――西南方向,一直流入陈州府的西华,然后迅速折成西北――东南的走向,蜿蜒流过整个陈州。
清军的后尾就搭在沙河边上,守住退往沙河东岸的石桥,尾巴的端点就是东南两路军汇合的高桥镇。沙河西岸的清军阵势一路向郾城蔓延,一夜之间已经修起了一座座像模像样的营寨。
“轰,轰……”
陈鸣当然不会任由清军修筑、加固营垒,随军携带的三斤炮、两斤炮开始对着当头的一座清军军营猛轰起来。清军也用随军火炮还击,虽然清军的火炮除了威远将军炮外,很少能在性能上比肩甚至压制三斤炮、两斤炮,可归德镇与郧阳镇掏干家底又能有几门威远将军炮呢?
最重要的是,现在受到陈家军炮击的营垒只是清军十几个营垒中的一个。清军火炮五十门,布置地点不同,分到每一营地内也多寡不同,眼前这个清军营垒要应对的却是陈家军过半的炮火力量。
佛德、荣华、马文杰都清楚,前头的那个营垒撑不了多长。他们并不‘骇然’,因为那个营地本来就是做挡箭牌用的。而且在清军受到陈家军猛烈进攻的同时,他们也派出了部队从沙河的另一边大张旗鼓的向着陈家军的后尾抄去。
很有一鼓作气进攻舞阳的架势。
陈鸣军事素养上的短板是很明显的,在舞阳、在沙河以南区域的布置上,陈家军显然不如清军准备充分。但这也跟陈鸣的打算有关,他本身就没想过全面压制清军,陈鸣要做的只是击垮当面清军的主力。
清军的主力被打垮了,那些渗透到陈家军背后的清兵民勇,就是癣疥之疾,无根之萍。
“打,继续打。甭管后面出什么事,咱们抢先把当面的清军打灭了,舞阳县城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清军分兵绕道陈家军的侧翼,作势要跨河进攻,陈鸣也置之不理。他眼睛里有的只是一场场进攻战。
大炮轰击着清军的炮位,一颗颗偏离目标或远或近的铁弹就足够当面的清兵消受得了。以飞雷炮轰击清军营垒外围的胸墙守兵,刀枪兵顺势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