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孟岩!”
“孟岩是哪个,不认识,走开……”就在赖胖子继续闭上眼睛不到三秒中,他猛然睁开双眼,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卑职不知孟大人驾到,还请恕罪!”
“赖雄,这个名字谁给你取的?”孟岩坐下问道。
“是卑职的父亲!”
“令尊给了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必定是对你有极高的期望,你知道何为雄吗?”
“卑职不知,请孟大人教诲!”
“杀一人为罪,屠万视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孟岩缓缓道。
赖胖子闻言,呼吸渐渐粗了起来,额头也沁出一层汗珠。
“你的父亲赖德,可以说是锦衣卫里难得的一条好汉,数次出征塞北,血战沙场,杀敌数百,而你是继续自暴自弃下去,还是振作起来,证明您自己,不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失望?”孟岩继续道。
“孟大人,你别说了,如今朝中阉贼当权,我就算有杀敌报国之心,也难有用武之地!”赖雄道。
“机会不会在哪儿等你,而是用双手创zào的!”孟岩道,“有些事,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赖雄笑了,“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跟他们斗?”
“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两个人不行,三个人,团结跟我们有共同志向的人,积少成多,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有卵子的,斗不过一群没卵子的?”孟岩道。
“孟大人,我不知道你哪里的信心,但我想说的是,你想干什么我不管,别拉上我!”赖雄。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孟岩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赖雄急了。
“怎么,本官有说错吗?”孟岩丝毫不惧,他知道赖雄身手不错,在锦衣卫中,年轻一辈中,可能没几个是他的对手。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青年高手,却被发配到南衙匠作司看仓库,他本应该有机会入选大汉将军营,成为御前侍卫,前途无量。
赖雄如同一只戳破的皮球,一下子泄气了,孟岩说的不对吗,他现在的状态不正是如同一滩烂泥吗?
“你看你现在的模样,街上随便一个乞丐都被你强?”孟岩手一指赖雄道。
“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爱惜的人,有资格成为一名锦衣卫吗?”孟岩喝问道。
“我……”
“给你半天假,出去吧自己拾掇一下,再来见我!”孟岩盯着赖雄命令一声。
“孟大人……”
“怎么了?”
“我,我没钱……”赖胖子羞愧的低下头,他在仓库这边,每个月所发的俸禄基本上都是买酒喝了,身上根本没有余钱,再说锦衣卫管饭,他一个人,几乎把家按在仓库,饿了,自己到伙房找东西吃。
也没有人管他。
孟岩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收拾干净了,买套新衣服,旧的给我扔了!”
“你们两个是王国伦、王国崇兄弟?”
“是的,孟大人?”
“昨天回去相亲了,怎么样,看中人家姑娘没有?”孟岩问道。
“这个……”俩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孟岩微微低头,看到两兄弟裤脚的泥巴,还有他们粗糙的双手,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今天什么时候起床的?”
“俺们不知道时辰,通常鸡叫一遍就起来了!”
“那就是天还没亮,卯时初刻就起来了,你们住在城西,距离匠作司有三十里,你们平时乘坐什么交通工具?”
“俺们兄弟骑驴!”
“三十里,不到半个时辰也就到了,而现在差不多午时了,就算你们起床洗漱吃早饭一个时辰,走路半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到哪儿去了?”孟岩问道。
“俺们……”
“怎么,不说是不是?”
“孟大人,俺们兄弟去给于副千户城外的庄田做活去了!”老大的王国伦道。
“大哥,你咋说出来了呢?”
“于副千户,他凭什么让你们给他的庄田做活,你们是他们家的奴才吗?”
两兄弟不吭声。
“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调离库房,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本官管不了,第二,留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当差,该你们的俸禄一分不会少你们的,你们自己选!”孟岩道。
有些事情,他不到那个地位,改变不了,但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控zhì仓库第一步,就是把不相干的人清理出去,留下自己需要或者觉得有价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