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货都发下去了吗?”
“回大人,都发下去了,有些家中困难的,还发了双份,大家都说大人有您在锦衣卫,是大家的福气。”
“在崇文门外设两个粥场,另外,花些钱,买一些旧的棉衣,发放给城外的那些乞丐,至少每天可以领两次粥,希望这个冬天能少死一些人。”
“大人真是活菩萨!”
“本官可不是什么菩萨,对外不要说是本官设的,要说是皇上体恤百姓,令我们锦衣卫设的,明白吗?”孟岩提醒道。
“大人,您这是……”
“哎,你们看不出来,大人并不想要这个名,他是真想伸手搭救那些乞丐。如果大人的名声高过圣上,那会怎样?”马蔚然叹息一声,解释道。
在孟岩身边时间长了,他越发的被孟岩的人格魅力吸引,不骄不躁,不贪慕虚名。真正做到了爱兵如子,一心为百姓做事儿。
可这样的好官儿,也是生存艰难,朝中一些大臣的嘲讽排挤,来自后宫的敌意,还有那些被阻挡了财路,肆意妄为的人恨意。
就算孟岩已经很低调了,还是有人暗中给他下绊子,使坏。若不是皇帝的信任,朝中一些还有良心和正义感的臣子的照拂,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大人,映雪夫人到了。”
“嗯,过年了,她也应该回来了,虽然没有名分。可这家有她一份子。”孟岩点了点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朝廷开始放假,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
这可是阖家团圆的时候,王映雪纵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违拗孟岩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这个小男人绝对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是把他惹毛了,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的。
王映雪给女儿取名孟雪,是孟家的老大,然后是郭月生的长子。孟岩不太会起名字,就按照“仁义礼智信”,老大的名字就叫孟仁。
接下来小慧和闻小雨,小慧比闻小雨还早一些,在宣府的那一晚,没想到就中枪了。
这两个女人现在足不出户的,在家待产,估计过年后,顺lì的话,孟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两个小的一个两个月多一点,一个才满月没多久,王映雪没有回落梅山庄,住在孟家老宅,这一次还是第一次来孟府新宅。”
她抱着孟雪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孟岩亲自到门口来接她,有些诧异,但又有些感动。
当初她嫁给落英奇,也只是迎亲的时候,他亲自去把自己接回去,后来,从来没有见他亲自到门口迎接过自己。
“来了?”孟岩上前接过襁褓之中的女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父亲,心中一定好奇,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走,我带你见见其她人,你总要认识的。”孟岩拉着王映雪的手走进府中。
这是王映雪从来没有的感觉,被一个男人牵着手,掌心传来的热度,一度让她感觉到如同在梦中的感觉,心脏突突的跳着,有一种回到少女时代的感觉。
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孟岩数了一下人口,两个小的不算,这就有六口人了。
算上小的和肚子里没出世的,孟家人口一下子就有了两位数了。
一个家族,人丁旺盛那是兴旺的标志。
“公子爷,舆情司,曲封曲大人来了!”阖家团圆之际,沈聪突然进来,禀告道。
“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曲大人,恭喜了!”
“孟大人,您可别埋汰我了,下官官再大,还不是一样听您招呼?”曲封嘿嘿一笑。
“玩笑,玩笑,快请坐,沈聪给曲大人泡杯热茶来。”
“孟大人,不用了,下官只是来报个信儿,一会儿就得回去了,家里都等着呢。”
孟岩点了点头,这大过年的,也不是个留客的时机。
“孟大人,郭敬死了,这是舆情司刚从南京发回来的快马急报。”曲封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孟岩道。
信封已经被人拆开过了,除了赛霄宇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如今的锦衣卫舆情司,他才是实际的掌控人,很多消息都是过他手之后,才会报告到郭怒那里。
锦衣卫内谁都知道,那个南衙镇抚只是个摆设,他才是南衙的真正主事人。
“怎么死的?”
“秋天的时候,游湖的时候,不慎落水,落下的病根儿,到了冬天,他又不服水土,这就病了,这一病就没能起来。”
“什么时候死的?”
“三天前,腊月二十六日晚上,服侍他的太监发现他没吃晚饭,过去查看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我知道了,谢谢曲大人亲自来一趟。”
“孟大人,下官告辞了,现在东厂那边也知道消息了,我来的时候,看到郭家人正往东厂赶呢。”
“嗯!”
郭敬死了,看样子死的很平静,但孟岩知道,这里面没那么简单,郭敬不死,王振一日不心安。
要知道郭敬写给王振的那份密信还在自己手中,他若不死,日后密信暴露出来,一对质的话,王振是跑不了的。
而郭怒一死,那就是死无对证,就算掌握了密信,也奈何不了他了。
谁又能证明密信是郭敬写给王振的呢?
只要一口咬定,密信是伪造的,没有人证,那真是一点儿都说不清楚了。
王振能拖到现在,才把郭敬这个隐患除掉,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了,要瞒过锦衣卫的眼睛,做成自然死亡,不容易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