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听罢再怎么淡定,也禁不住露出笑意发出声来,真是收效甚大啊。
程二牛继续乐道:“现在那些衙役兄弟都在城外的岷江岸边呆着,俺先安排他们上了银琅船,那船儿贼大,一艘至少能容两百来人,暂时作为咱们歇息之地,够够了!\"
郭业赞了一声:“办得好!”
然后回头问着朱胖子道:“老朱,前番交代你盘查一下岷江地带的水匪势力,你可注意过这江中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适合咱们屯军练兵?要想咱们的团练兵有所战斗力,兵盔器甲不可少,练兵也是必不可少的!”
朱胖子早有准备,点头说道:“小哥放心,老朱之前就找岷江一个老船夫问过,陇西与巴蜀的岷江交接地方有处江心岛,足够咱们屯兵居所,而且那地方离落日山也不远,如果小哥觉得在江心岛不够稳当,咱们也可移居落日山,那地方胜在山路崎岖,有天险可守,端的是易守难攻。”
江心岛,落日山?
郭业嘴中念叨着两个地名,心中略微权衡了一番,这落日山虽说地势险峻适合盘踞,但是之前有孟老贵这伙土匪呆过,名声有点臭。
再加上他们是团练兵,主要管辖的就是岷江,冒然跑到山上去,这也不应景儿。
当即下了决心打定了主意对朱胖子道:“就江心岛吧,老朱你一直负责咱们的银子,就由你去张罗雇佣一些民夫,这几日就将江心岛这地方好好拾掇拾掇,至少整出一个军营的样子出来。”
然后目光坚毅地叹道:“好好捣鼓,以后那就咱们兄弟的根据地了。”
朱胖子听罢,自然是恭敬从命,屁颠屁颠又开始忙活而去。
待得朱胖子走后,程二牛也是随着郭业的眼光转动,看着告示之下一片繁闹景象,又想到衙门如此多的衙役出走,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小哥,你说谷德昭那狗日的现在会不会急得抓心挠肝?”
抓心挠肝?
郭业不由莞尔,二牛这词用得倒是贴切。
随即也是打趣说道:“抓心挠肝本官不知道,但是本官猜得出来,现在谷德昭即便再怎么有气,也是有心无力,只有空悲切了,哈哈!”
程二牛不懂,目露茫然。
郭业笑着指了指随处可见的大红告示,释疑道:“换做以前,这告示一出来,谷德昭早就遣人来撕扯下来了。现在呢?都张贴了一个早上了,这狗日的到现在还没派人来撕扯,为什么?不就因为手下无人可派了吗?哈哈……”
“呀,是呀,是这个理儿。手下无人可用,他这个县尉就是个鸟县尉,哈哈!”
程二牛也是哈哈一阵狂笑,一解这些日子以来在谷德昭那儿所受到的鸟气
“哐当!”
城东谷府的客厅中,谷德昭再次抱起一个半人高的瓷瓶,一点都不心疼地砸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见着满地的碎瓷片,谷德昭脸色狰狞地喃喃道:“这些低贱的臭衙役,竟然合起伙来反本县尉,竟敢在早上一齐脱下公服甩手不干。气煞本官了!”
“咣当!”
谷德昭随手捡起桌上的一个瓷碗,又是怦然砸在地上,溅起满地的水渍和碎片。
蹭蹭蹭……
长随钱贵急匆匆一进客厅,还没跨过门槛就将脚收了回来,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心中庆幸道,幸好刚才不在,不然说不定我这脑袋就遭殃了。
“何事?”
谷德昭目光阴冷地瞥了一眼想进又不敢进的钱贵,冷哼道。
钱贵心中对谷德昭有些犯怵,咬了一下嘴唇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县尉大人,刚才门房来报,顾县令有请,请您移驾县衙,说是有事要找您商谈!”
顾惟庸?
谷德昭默默念叨了一下顾县令的名字,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莫非是因为县衙近两百衙役突然甩出不干,集体出走之事?
看来就是这样了,顾惟庸这是想拿此事问罪于自己啊,看来要想想应对之策才是。
妈的,谷德昭抬望眼,朝着二十里外的岷江方向望去,心中恨恨道,郭业,等老子缓过劲来,再跟你算账,你个小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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