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这可是天大的乌龙,没想到表少爷这顶帽子,竟然带来了这种误会。张致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在支开了崔无忌后,这才对杜小姐道:“杜小姐,如果我说这完全是一个误会,你相不相信?”
“你不耍贫嘴我自然信你。”
“这次真的没耍贫嘴,崔少爷之前被歹人绑架,我也是力所能及的帮了崔家一把;还有就是,前几天有人去崔家酒楼闹事,也是我替他们出头平息的。现在崔家请我过去做客,多半是为了表示感谢,所以你不要过多猜忌。至于为什么称我为表少爷,估计是个误会吧。我和崔家之间,绝对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我要是骗你,就罚我给你洗上一年的衣服。”
张致远真假掺杂,杜小姐自然无法分辨,尤其是他说得这么郑重,也就基本相信了。老张见她点头,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这表少爷的身份终于被敷衍过去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宴请非常合乎情理,既然帮助了崔家,他们总不能连个答谢之礼都没有吧。如今崔家派人来请,如若不去的话,反而是失了该有的礼数。
想到此,杜小姐便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现在人家来请,你自然是要过去的,不去反而失了礼数。人家崔家是官宦之后,又是有名的大户人家 ,想来那家教礼数都是周全严谨,你又是个随意的性子,到了那里,记得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失了礼仪,被人家看笑话。”
“好,好,好。”
没想到杜小姐如此的通情达理,张公子听得心花怒放,一个劲的点头,一口一个记住了。
既然是来请,崔无忌早就准备好了马车,他策马扬鞭,载着张致远缓缓驰行,没多久便到了崔府的门口。
“表少爷到!”
随着崔无忌的一句唱喏,大门缓缓打开,崔小姐亲自出门来迎。而在她身后的,是何勇老头以及另一个白发老者。根据崔无忌的提示,这位白发老者就是崔府的大管家崔坚。
崔莺莺俏丽依旧,脸上挂着喜悦,拎着碎花裙款款而来。
张致远急忙迎上几步,嘿嘿一笑,道:“崔妹妹亲自出迎,愚兄可是受宠若惊呀。”
一句崔妹妹,听的崔小姐耳根发热,脸颊绯红,正想和他辩上几句,转眼却见大管家和何老都是脸带真诚,极重迎宾礼仪,滑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
崔小姐压着羞赧,欠身行了个敛衽,说道:“莺莺见过公子,公子是我崔家的恩人,本该家母亲自出迎,无奈她有病在身,还望公子多多见谅。”
张致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大家都是熟人了,说话就不要这么生分了。令堂是长辈,我是晚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我要先过来请安的,怎能劳驾崔夫人出门迎我呢?”
何勇笑道:“对对,说话这么生分反而显得见外,大家都别站着了,咱们还是进房看茶吧。”
又寒暄了几句,张致远便来到了后厅,这厅内布置别致,清雅淡然,正首的位置上端坐着一位丰腴的妇人,她年龄不到四十,生的是柳眉凤目,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但她精神有些萎靡,脸上挂着一丝久病特有的潮红,仔细来看,这妇人五官上和崔小姐确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那位崔夫人了。
张致远刚一进门,那妇人便起身行礼,笑道:“张公子快快请坐,我是莺莺的娘亲,你可以称呼我为崔夫人。久闻公子仪表堂堂,生性洒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
这崔夫人一上来就是一顶高帽,张致远颇感意外,自己的底细自己最是清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何来久闻一说。
虽然崔夫人言辞中略有恭维的意思,但她举止淡然自若,谈吐之间没有扭捏姿态,是个落落大方的妇人。
张致远呵呵一笑:“夫人过誉了,我看夫人不仅气质华贵,而且美貌如花,你那年龄,仿佛就在二八之间,呵!若不是夫人第一时间自报了身份,我还以为是见到了崔小姐的姐妹呢。”
对于张致远这种没大没小的言论,崔夫人似乎并不在意,淡淡的一笑了之。一瞥间,却看到他的目光正在女儿身上打转,嘴角还挂着一抹玩味的贼笑。她先是一怔,而后又恍然地点了点头,突然对崔小姐等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我要和张公子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