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唯离开,扣押柳兰溪的禁令解除,柳家的护卫被放了出来,柳兰溪终于踏出了杜府。
在踏出杜府的那一刻,柳兰溪死而复生,差点儿哭了。
但是她已没有多少泪,她一辈子的眼泪,在这两个月里似乎都流尽了。她如今只想回家。
只不过,在踏出府门前,有人木着脸告诉她,“公子说了,让你继续去凉州,若是不听公子的……”
这人后面的话没说,但柳兰溪已白了脸。
她的确是想直接回家,但是如今得了杜唯这话,她不敢,她只能继续启程去凉州。
于是,柳兰溪带着护卫的人,离开江阳城,继续北上。
杜知府得知杜唯放了柳兰溪,还很纳闷,“怎么突然又将人放走了?你不是说要等着绿林的人来,敲一笔竹杠的吗?”
“已经敲了,用不了多久,绿林的人便会送一份大礼来。”
杜知府有了兴趣,“什么大礼?”
“银子?”
杜知府问,“多少?”
“说是大礼,应该不少。”杜唯想起凌画走时说的话,对杜知府说,“东宫缺银子,幽州温家今年没紧着给东宫进项,东宫如今捉襟见肘,有了这笔银子,太子殿下应该好过些。”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杜知府大喜,“为父这就给太子殿下书信一封,告知此事,也让殿下高兴些。”
杜唯没阻拦,点点头。
杜知府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那太常寺卿柳望,若是得知自己的女儿被你这么欺负,怕是会怒。”
“他怒了又如何?除非他不爱自己的女儿,才会闹起来,若是他爱女,此事就得捂着掖着藏着不让人知道,顶多背后记仇使使绊子。”杜唯不以为然,看着杜知府,“儿子是太子殿下的人,柳望会跟东宫对上吗?难道他还因此转身去投了二殿下的阵营?”
杜知府琢磨道,“也说不准啊,听说朝中如今许多中立的人也都站队了。”
“对比她女儿的清白,他真会搭进去整个柳家?那柳氏族中人同不同意?”杜唯压根就不担心,“父亲不必多虑,他千里迢迢遣女儿去凉州,指不定是什么打算。”
杜知府想起来,“你早先不是说想派人冒充柳兰溪去凉州,想看看柳望到底要做什么,如此舍得爱女,后来为何没施行?”
杜唯心想,自然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施行时,琉璃望书等人向他摊牌是凌画的人,他哪里还管什么柳望如何,整副心思自然都在等着凌画回来找他。柳望与他何干?
但这话他自然不会告诉杜知府。
于是,他道,“孩儿觉得无趣,反正柳兰溪要过幽州,就让温家人操心此事得了。同时东宫阵营,不能咱们什么都做了。也没比温家多得东宫多少好。”
杜知府想着倒是这个理,点点头,对他说,“你身边收服的那几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被孩儿派出去了,孩儿觉得父亲说的有理,总不能一直养着他们白吃干饭。”
杜知府很欣慰,“那父亲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他没再深问派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事情了,为何早先还不同意,说那些人还需要多养些时日才能养熟,这才不过一两日,就改了主意,将人派用了。
这些年,杜唯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放心,所以,丝毫没疑心,他养的人多了少了,只要对东宫好,他也不是十分关心人多了还是人少了,是杀了,还是收服了被派出去做什么事儿。
凉州总兵周武收到了凌画的飞鹰传书,当即将手下副将柳夫人的堂兄江原密切关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