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收拾妥当,出了屋,来到画堂,只见宴轻已经起了,望书正在跟他说昨日夜里与琉璃一起去知府府宅打探出的消息。
望书并不傻,自然不会如琉璃跟凌画说的那般详细,把关于凌画的部分,一语略过。
但宴轻实在是太聪明,也很会抓住人话语的漏洞,他挑眉问望书,“你家主子与江阳城知府公子杜唯,以前可有什么渊源?”
望书:“……”
渊源自然是有,但他不太敢说。
他心里有些意外,以往小侯爷是不管主子的事儿的,就算管,也只是吃饭晚睡染了风寒这等小事儿而已,是绝对涉及不到别的关于主子要做的事情,但近来,似乎转变了,不怕麻烦了,很是有兴趣探究主子都做了什么,与什么人有什么纠葛渊源关系等。
就比如,今儿小侯爷早起,见了他,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昨儿你出府去知府府宅打探消息了?如何?”
既然小侯爷问起,他自然要如实回答,关于杜唯与主子少时的渊源,他琢磨了下,还是避过了。毕竟,杜唯说,自从当年见了主子,他自此后甚爱美人,也甚喜金屋藏娇。
真是……
自古深情,也不是这么个深情法吧?
恶心不恶心人?他还是不想拿出来恶心小侯爷,万一小侯爷一个恼怒,跑去知府府宅,将那杜唯一剑杀了怎么办?事情闹大了,也是麻烦。
主子这一趟去凉州,只求个顺利,不想惹麻烦。
“怎么不说话?”宴轻见望书面色奇异,挑眉,“有什么不能说出来让我知道的?他与你家主子,不止认识?”
望书:“……”
他总算是体会了云落私下里提起小侯爷总是露出的一言难尽的神情,这么聪明,怪不得主子拿捏不住他,处处哄着他。这么聪明的人,真是哄都哄不住。
凌画这时正好进了画堂,望书见凌画来了,心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又看到跟在凌画身后的琉璃,立即激灵地祸水东引,“小侯爷,您还是问琉璃吧?属下当时在房顶上趴的位置不太好,没有琉璃的位置好,听的清楚,听了个含含糊糊。”
琉璃:“……”
他们俩的位置明明一样的!
琉璃看着望书,眼神询问。
望书瞅了琉璃一眼,平声说,“小侯爷问,昨儿我们都探听到了什么?你来跟小侯爷说说。”
琉璃与望书、云落、细雨这几个人,自小一起长大,谁一个眼神,其他人基本都能意会,望书只看了她一眼,她就差不多懂了,昨儿探听的消息里,唯独不能对小侯爷说的,那就是杜唯与主子的渊源呗?要说渊源,也能说,但杜唯有两句话,是着实听了污耳朵。
琉璃咳嗽一声,对宴轻点头,把责任揽到她的身上,“小侯爷,望书的位置的确不好,我听的清楚,我跟您说。”
宴轻看了望书一眼,又看着琉璃,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凌画走过来挨着宴轻坐下,因琉璃对她说的详细,她自然一字不差都听了,心里想着那时候她才多大?七八岁而已,杜唯若是那时就对她动了心思,真是见鬼了,她遇到萧枕那年,就是个小萝卜头,瞧瞧萧枕,对她直接说要九五至尊那个位置,后来她渐渐张开了,萧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对她动了心思,但那时候绝对不会对小女孩的她动什么心思。毛都没长齐呢,知道什么男女之情?
如今的杜唯,她还没见过,不好评价,也不准备见他。
于是,琉璃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也略过了关于凌画的部分。与望书说的,相差无几。
宴轻听完,攸地笑了,看着望书和琉璃,“你们可以啊,在我面前说谎,没碰面商量,都跟商量好了似的。”
望书:“……”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