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一口气背着凌画走了五十里,倒也不是不舍得将她放下,是实在是走的都是山路山林,灌木荆棘,压根就没有歇脚的地方,而且凌画睡的太香了,他忍了忍,还是没将她喊醒。
娶媳妇儿果然是娶了个大麻烦回家。
来到下一个城镇,叫河渠镇,眼看城镇在眼前,宴轻不得不将她喊醒了,出声说,“醒醒。”
凌画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太香了,太沉了,被宴轻喊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哥哥?怎么了?”
宴轻气笑,“你说怎么了?你睡的倒是香的很,到河渠镇了。”
凌画“啊?”了一声,看着宴轻的城镇,彻底清醒,忽然想起来,早先她不知不觉睡着前,距离城镇还有几十里呢,她呐呐地从宴轻的背上下来,瞅着宴轻,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宴轻觉得她是不是睡傻了?
凌画挠挠脑袋,试探地问,“哥哥,你一路背着我,一直走了五十里?”
宴轻没好气,“你说呢?”
凌画惭愧又羞愧,不好意思地摸鼻子,“我睡的太沉了,你怎么不喊醒我?”
宴轻心想,我倒是想喊醒你呢,但喊醒你后,你也走不动,还不是得继续背着你?他捶捶肩膀,松了松身子骨,“脑子彻底清醒了吗?”
凌画点头,“清醒了。”
“那就好,我们就这样进城?还是收拾一番?”宴轻问。
凌画看着宴轻的脸,他的眼睛里照着她的脸,两个人这副样子,太显眼了,自然要收拾一番的,幸好她随身带着眉笔和脂粉,就是为了随时收拾脸用,她拉着宴轻说,“哥哥,我们还得弄一下。”
“按照原来那样?”
“嗯。”凌画点头。
宴轻虽然嫌弃,但也知道两个人的脸实在是活靶子,他找了个块石头坐在,“行吧!”
凌画连忙拿出眉笔和脂粉,对着宴轻的脸一通收拾,所谓一回手生二回手熟,很快就给宴轻弄丑了。
然后,她又拿出小镜子,对着小镜子自己一通收拾。
宴轻瞧着她把一张好好的脸弄的乱七八糟,很是有些一言难尽。
凌画弄完后,将东西一股脑收起来,对宴轻小声问,“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多歇一会儿?”
“累。”宴轻站起身,“去城里弄一辆马车,天色还早,你来赶车,我来睡觉。”
“行。”凌画答应的很痛快。
进了河渠镇,凌画找到暗桩,一个小酒馆,见了掌柜的,吩咐他给江阳的暗桩递个话,然后又让他安排一辆马车。
掌柜的若不是看到了凌画的令牌,还认不出来她,连忙应了,把二人请到后院,让后厨给二人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然后自己去弄马车了。
二人吃过饭菜,掌柜的已安排好,宴轻上了车内,凌画牵了马缰绳坐在车前。
掌柜的开始没敢多问,如今见此,才小声问了一句,“小主子,您……会赶车吗?”
“会。”凌画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夫君背了我五十里地,累了,我能赶车,你放心吧!”
掌柜的恍然,怪不得小主子赶车,小侯爷进车里歇着呢,他连忙拱手,“小主子慢走,小侯爷慢走。”
凌画自然是会赶车的,且赶的很稳,后面的暗卫远远跟着,也是十分的佩服。
宴轻的确是累了,进了车里后,很快就睡着了。
凌画按照既定的路线,赶着车往前走,想着两个人一起赶路,好像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也一样没法谈情说爱,不是她睡,就是他睡的。这一路不会都这样吧?
凌画不着调地为着这等小事儿担心着,而被请回去江阳知府府衙做客的琉璃望书云落端阳几人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知府府衙院落多,杜唯回到知府府衙后,对管家吩咐,“将他们几个,安排一个院子。”
管家为难地看着杜唯说,“公子,院子里都被住满了。”
杜唯挑眉,“那挤一挤。”
管家道,“如今只有昨儿您请来的柳小姐那处院子有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