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所有信后,凌画逐一回信。
这一回,先回的是太后的信,然后又回凌云深和萧青玉的信,之后回秦桓的信,凌云扬的信,最后才回萧枕的信。
宴轻在一旁瞧着,虽然这些信她写完要等着一起发出去,但这般也分了个前后循序的回法,又让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回个信都要再排个先后。
他觉得凌画做什么事儿,似乎都很有条理性,哪怕信是一起来的,也要分个先后看,再分个先后回,让他琢磨不透。
他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为何萧枕的信最先看最后回?”
凌画有问必答,“因为给他回的信,要仔细斟酌,好好琢磨,想好了再写,就事论事,需要禀明和商讨的事情多,别有疏漏,别的信无需斟酌,可以随意回都无碍的。”
宴轻心想,这岂不是又在说萧枕与别人不同?说明他的重要性?
他不说话了,就在旁边看着她如何给众人回信,从她给凌云扬回的信里,他没看出什么,只说了一句四哥记着她跟他提的事情,她心甚慰,待回京时,一定给他带好东西。
他想着她应该是求了凌云扬什么事儿,这件事情应该很难,而且是在凌云扬备考科举前提的,拖的有点儿久,凌云扬来信告知她没忘,近期会给她办。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是凌云扬要去办,而且还与他有关的,不能让他从信中看出来知道的,他只觉得凌画神神秘秘的,瞒着他,让他心里有些不满,但因为凌云扬是他四哥,他也就有那么点儿小小的不满而已,不至于扩大。
但对于萧枕,他就有些大不满了,但又没有理由阻止她,所以,在凌画看信写信从头到尾这一个时辰的功夫,他都心思郁郁,但还不能表现出来翻脸。
救命之恩真是一件操蛋的事儿。
凌画看完信回完所有的信,用蜡封好,交给望书,让他一起送回京城。
之后,她揉揉手腕,捶捶肩膀,站起身,对宴轻说,“哥哥,我现在回去换一件衣裳,稍后就去胭脂楼了。”
宴轻点头,摆手,“去吧!”
凌画出了书房。
宴轻在凌画离开后,看了一眼书房内的几人,崔言书依旧在临摹山河图,落笔的动作极快,显然在加快进度,琉璃一只手磨墨的动作都加快了,林飞远在翻阅不知什么卷宗,做起事情来一改他浑身的狂意,倒真是像模像样,孙明喻在奋笔疾书,手下是账本子之类的东西,整个书房,在凌画走后,唯有他一个闲人。
他自是没有什么大家都在忙唯有他一个闲人的孤单感,他也站起身,对云落问,“这书房里有躺下来歇着的地方吗?”
云落点点头,指指最东侧的里间,小声说,“那间暖阁是给主子专门用来临时休息的房间。”
宴轻抬步走过去,“那我去歇着,他们什么时候做完事情,什么时候开晚饭再喊我。”
云落点头,引着宴轻到了最东边那间屋子门口,见宴轻走进去,他也找地方去歇着了。
林飞远抽空抬头瞅了宴轻离开的身影一眼,长叹,“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做什么想不开,给自己身上背了一身活干,不得一日清闲。”
崔言书和孙明喻都不理他偶尔发出的这种惯性人生感慨。
只有琉璃磨墨好无聊,但又想第一时间知道她从玉家偷拿出来的这本山河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所以一直咬牙忍受着无聊,如今听了林飞远的话,回他,“那是因为你没长好眼睛,投胎的时候没投生到祖辈世代累世军功的端敬候府,没能坐拥金山银山,没个姑祖母皇太后罩着,可以在天下横着走,也没长好一张脸,哪怕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不务正业,都有好看的让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媳妇儿送上门求嫁,成为人生赢家。”
林飞远:“……”
他脸一下子黑了,暴怒,“琉璃,我得罪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