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见她不止答应的痛快,似乎还挺高兴。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喜欢睡地上?”
凌画很想皮一句说“我喜欢睡有你在的地上。”,但是没敢,怕他扭头就走,她十分地觉得宴轻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尤其是他撒娇他最是受不了,如今他既然没有走的打算了,她就不能得寸进尺了。
她弱弱地说,“哪有人喜欢睡地上啊?这不是你让我睡地上,我不想让你走,只能睡地上吗?”
宴轻冷哼一声,“那就快点儿。”
凌画立即对外吩咐,“来人,快拿饺子来,弄些饭菜,酒。”
她说完,重新拉住宴轻的手,“走,我们去桌前坐。”
宴轻这回轻而易举地甩开了她,三两步走到桌前,坐下了身。
凌画不觉得被他甩开是大事儿,跟着他走到桌前,坐在了他对面。
宴轻绷着脸说,“别以为你今天这样说,你算计我的事情就过去了,我要跟你说好,今夜是今夜,以后是以后,以后你不准有事没事出现在我面前。”
凌画不想答应,提醒他,“咱们如今是夫妻了,不是仇人,我嫁给你,冠你之名姓,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再出去外面,人人都会改口不再喊我凌小姐,而是宴少夫人,咱们既是夫妻,总归是一体,我还是以前那句话,你要做什么,我肯定不会干涉你,但不出现在你面前,我是做不到的,你这个要求,也不讲道理。”
宴轻抱着胳膊,“你跟我讲道理?”
算计人的小骗子,还要跟他讲道理?
凌画嘟起嘴,“我是算计了你没错,我已知错了,你要我如何,我只要能办到,一定会办,但你让我不接近你,这个属于做不到的范畴。”
宴轻忽然后悔了,娶她进来做什么?打不能打,他不用动手,她就快一阵风吹过就能倒下了,骂不解气,如今他讲了规矩,她不依与他争辩反驳讲条件,不怪凌云扬回过味来急着将她嫁出门,他是娶了个小祖宗进门吗?
见宴轻脸色不好,凌画见好就收,“当然,我肯定不会在你不乐意见到我的时候,对我不高兴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这一点儿我保证能做到。行不行?”
她又不傻,他不乐意见她的时候,她当然不能上赶着去见,否则不是给自己找一口锅背,当他的出气筒吗?这事儿自然不干。
宴轻听着这话不对味,反应过来,“我不乐意见你的时候,生你气的时候,你躲着我?”
“是啊。”她会躲的远远的。
宴轻气笑,“我如今就不乐意见到你,生你气,你怎么不躲?”
“今夜是新婚之夜啊。”凌画无奈了,哪一对新人的新婚之夜如他们一般,谈论这么严肃的恩怨情仇?没有的,也只有他们。
人家的新婚之夜,都是洞房花烛,鸳鸯被里亲亲热热,缠缠绵绵,只有她的洞房花烛之夜,累身累心地与他掰扯恩恩怨怨,果然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有因有果。
宴轻揪住她,“过了今夜,你就躲我?”
凌画无力,哪里是他躲他,刚刚分明是她自己说不让她总出现在他面前碍眼的,她败下阵来,“这样吧,以后你想见我,我就让你见,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去你面前碍眼成不成?”
宴轻看着她,“你说呢?”
凌画诚恳地说,“我觉得行。”
宴轻不说话。
凌画瞧着他,不知道他这是觉得行呢还是不行呢,她觉得,也许以前他在宴轻面前刷的那些好感度也不是白刷的,至少,他估计因为那些好感度,给了她一个赶回来如期大婚的机会,也是因为那些好感度,他如今娶她进门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她了。
不收拾她,轻而易举放过她吧,太便宜她了,哪有算计了人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收拾她吧,她如今这副样子,风一刮就倒,还能怎么收拾?
她忽然有点儿了悟宴轻此时的复杂心情,也有点儿替他犯了难。
她见他不说话,径自的自己琢磨了一番,也觉得自己过分的为难人了,她斟酌片刻,给他出主意,“要不这样,作为惩罚,过了今夜,进宫奉茶,你不必陪着我,我自己去,太后训我,是我活该,我听训就是了,三朝回门,你也不必管我,我自己回门,外人笑话我,我认了,你什么时候不消气,不想让我瞧见你,就不见我,我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你说多久就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我一定遵循如何?”
凌画觉得这惩罚够重了,让她明明嫁给了他,却看不见摸不着,这绝对是一桩折磨人的事儿。
“一个月两个月就够了吗?”宴轻反问。
凌画挣扎,咬牙,“那半年。”
半年实在太多了,她要不是觉得自己算计人被抓住了,才不会这么割血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宴轻冷笑,“你的意思是,你大婚后,还要离开京城外出一走半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