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言简意赅地将外面已传遍了的婚约转让书之事给他说了一遍。
宴轻一脸见鬼的表情,“开什么玩笑!”
他竟然说代替秦桓娶妻?不可能!他是那么大无畏舍己为人的人吗?他根本就不是。
端阳就知道小侯爷酒醒后一定接受不了自己醉酒后怎么坑自己的这件事儿,他很是一言难尽地说,“这事儿千真万确,不止属下查了,管家也派了三拨人出去查,结果都是一样,这事儿就是您做的。”
宴轻一脸懵,“我还没睡醒吧?”
他干脆地躺下,拽过被子,盖在脸上,继续睡。
端阳:“……”
小侯爷这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十分无语地继续将他拽起,很肯定地说,“凌小姐已经上门了!”
宴轻伸手去掐端阳。
端阳疼的咝了一声,“小侯爷,您掐自己啊!”
太不讲理了!自己以为做梦就掐别人的吗?
宴轻撤回手,看看端阳,又看看外面的天色,到底还是没舍得掐自己,懵懵怔怔地问,“凌小姐是谁?”
秦桓的未婚妻又是谁?
端阳无奈了,“小侯爷,您一直不是都知道吗?安国公府秦三公子的未婚妻就是凌家的凌小姐凌画啊,凌家如今只这一位小姐,就是那位跟您抢马路边,派人来给您送画,您从八方赌坊赢回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背后的主子就是凌小姐。”
这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儿。
宴轻:“……”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凌画?”
端阳有气无力,“是啊,您别告诉我您跟秦三公子喝了这么多顿酒,一直以来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谁?”
宴轻恼怒,“京城的纨绔那么多,好几百人,我每个人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都应该知道吗?谁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凌画?凌画她不是敲登闻鼓和太子作对的人吗?”
“是啊!就是这位凌小姐。”端阳恨铁不成钢,“小侯爷,您以后长点儿心吧!满京城都知道的事儿,您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宴轻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震怒,“秦桓一直没跟我说他的未婚妻就是凌画。”
他一直都称呼他的未婚妻那个女人,不是人,是个小恶魔,以折磨他为乐。他听他吐槽未婚妻如何如何不是人的各种事儿听的津津有味当下酒菜,哪里管他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他脸色黑如锅底灰,头疼地从最遥远的记忆里找出堆杂在灰尘里的过往。
似乎是三年前,凌画在敲登闻鼓时,他与一帮纨绔坐在酒楼里听凌家幼女告御状的谈资,有人热热闹闹地谈论,说这一回凌家遭难,安国公府该退亲了,凌小姐才十三岁,可真是胆子大,竟然敢去敲登闻鼓,即便不死侥幸活着,也会扒层皮,安国公府那么势利,怎么会容许要一个残废的媳妇儿进门?
他感兴趣地问了一句,“凌家幼女和安国公府的谁有婚约?”
“秦三公子啊。”有人告诉他。
彼时,他还不认识秦桓,哪里知道秦三公子是谁?
他认识秦桓是在一年前,具体因为什么原因认识的忘了,后来秦桓也觉得做纨绔挺好,跑来做纨绔,于是,大家称兄道弟,狐朋酒友一起喝酒玩耍。
他似乎记得开始时,有人在秦桓面前提他未婚妻,羡慕嫉妒又嘲笑,秦桓本来看起来弱鸡一样的小绵羊性子,殊不知,一旦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未婚妻,他就跟谁急,真急眼的那种,冲上去就发疯一样地揍人,后来大家都熟悉了,纨绔圈子里,就很给面子地没人在他面前提了。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别人的事儿,与他无关,他听一下就忘,从不过脑子记。
谁能想到,他会有一天这么自己坑自己?
宴轻黑着脸,好半天没说话。
端阳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侯爷,昨儿您抱着秦三公子给您的匣子死活不松手,睡觉也抱着,那里面就是婚约转让书吗?”
外面都传遍了的东西,说实话,他这个小侯爷身边的第一亲卫还没见过。
宴轻顺着端阳的视线,看到了放在手边的匣子,稀薄的记忆回笼,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伸手打开匣子,里面只一块玉佩,他看的眼睛疼,“不是。”
这是人家指腹为婚的信物,女方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