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李知恩应了声,小跑着过来,看到李牧抱着白巧巧,也不避讳,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李牧跟白巧巧亲近之时,已经被他撞破好多次了。初时白巧巧还觉得害羞,后来也见怪不怪了。
“是不是有人跟夫人说什么了?夫人怎地闷闷不乐?”
李知恩看向白巧巧,似乎在询问当说不当说。白巧巧见躲避不过,只好自己坦白,道:“其实也不怪谁,昨日娘说想我了,差人传话过来,说有工夫了就过去看看她。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就带知恩一起去了。谁知道不巧,刚好赶上了唐家分支的女眷来拜会娘,有人问我的名字,我就告诉她们……”
“然后就有个人,说巧巧这个名字像丫鬟取的!”李知恩憋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说了出来:“要不是夫人拦着,我当时就不能跟那个贱人善罢甘休!回来夫人还不让说,气得我昨晚都没睡好!”
白巧巧赶紧道:“哎呀,娘已经勒令她道歉了,还要怎么?你若再闹,不是让娘难做么?”
李牧听了,脸色难看了起来,心里对孙氏的处置也有些不满。在他看来,这有什么难做之处,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应该无理由向着自己的儿媳妇才是,只是勒令道歉,显然不能让李牧满意。
除非……
李牧拉过白巧巧的手,道:“是不是娘也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白巧巧赶紧摇头。
“有!”李知恩拆穿道:“就在刚才那事之后,老夫人把夫人叫进了内室,虽然没让我进屋,但是我耳朵好使,在外面也听到了。老夫人说,主人现在位列侯爵,又当了官,不是从前马邑城的那个毛头小子了。当官的娶妻都讲究门当户对,夫人不识字,见识也浅,娘家也帮不上主人什么,显然配不上主人。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登门,想通过唐大人介绍,把女儿嫁给主人。老夫人还说,她念着旧情,不会让主人休妻,但是以后李家想要开枝散叶,少不得会多娶几房进门,让夫人不要妒忌呢!”
“娘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李牧惊道,他算是彻底弄清楚白巧巧闷闷不乐的原因了。
这种事情,其实后世也不少见。自己儿子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当婆婆的生怕儿子打光棍,逮着一个儿媳妇使劲儿地恭维,拿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谁说一句都不行。但等她儿子发达了,从前的恩义便都没了,开始挑毛病挑刺儿,看着也不顺眼了。只是李牧怎么也没想到,孙氏竟然也是这样的婆婆,多少让他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