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节对具体的练兵方法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倒是提出一个建议,那就是在火枪上加上刺刀,这样让火枪兵也有一定的近战能力。
最后李节三人一直商议到傍晚时分,这才总算拿出一套大概的方案,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沐晟的功劳,李节只是提了几条建议,至于刘英,从头到尾他都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摆明了是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沐晟来做。
偏偏沐晟还乐在其中,他本就是个不甘平凡的人,现在李节提出的纯火器部队,更为他指出了一条明路,说不定他可以靠着这条路超越他的父亲,每想到这里,沐晟都激动的不能自已。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节趁着自己还没有离开京城,利用自己之前在军器局的关系,为铁册军调集了一批新式的燧发枪,其实这也不是他自己的功劳,毕竟铁册军全都是军中的勋贵子弟,只要和军队有关系的,全都要卖他们几分面子,所以这批火枪的调集也十分顺利。
后天就是李节要离京去宁波的日子了,本来他打算这两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在这个时代,赶路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若是放在后世,从南京到宁波,高铁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可现在却需要好几天,哪怕是乘船也十分辛苦。
不过就在下午的时候,朱允熥却忽然来到李节家中,刚一见面,他就立刻笑道:“李伴读,有人可是找我告你的状了!”
“向你告状?谁啊?”李节闻言也十分惊讶,朱允熥虽然是皇孙,但毕竟还没成年,而且还是自己的小舅子,谁会缺心眼找他告自己的状?
“我表弟常继祖,他说是你出的主意,让义惠侯把他手下的奴兵都给调走了,现在他都没人陪着玩了!”朱允熥再次笑道。
“原来是他!”李节闻言也哈哈一笑,常继祖也就是开国公常升的儿子,也就是常遇春的亲孙子,那天他和沐晟去铁册军,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和李景隆的儿子在斗拐。
“继祖平时就喜欢胡闹,送到军中也无人敢管束,现在他年纪小,可能还闹不出什么事,但日后可就说不准了。”朱允熥这时再次道,提到常继祖时,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朱允熥的母亲早丧,大舅舅常茂不成器,之前因罪被安置在龙州,而且常茂没有儿子,国公的爵位也丢了。幸好老朱念在常遇春的面子上,又将朱允熥的二舅舅常升加封为开国公,而常继祖则是常升的嫡长子,朱允熥比常继祖大几岁,平时对这个表弟还是十分爱护的。
“殿下放心吧,沐晟一心练兵,在军中那种环境中,常继祖肯定也会受些影响,说不定日后还能继承开平王的勇武,成为一代名将!”李节则开口安慰道,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安慰人当然要挑好听的说。
“表弟他能不学坏就行,至于继承外公的勇武,我看实在不太可能!”朱允熥还是十分清醒的,当即摇了摇头道。
其实像常家这种情况十分常见,当年常遇春在世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领兵打仗,根本没时间教育儿子,而家里的女人一般对男孩都比较放纵,结果也就导致许多勋贵家中的第二代或第三代都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甚至连李善长这样的文臣也不例外。
“他现在年纪还小,性格也没有成型,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李节再次安慰道,不过常继祖竟然找朱允熥告自己的状,从这点来看,这小子似乎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算了,不说他了!”朱允熥这时摇了摇头,他来找李节其实还有另外的事,“后天李伴读你就要走了,我姐知道这件事后有些担心,毕竟这次你要出海,她听说海上风浪极大,一不小心就有倾覆之危,所以……”
朱允熥说到最后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平安符,然后塞到李节手中道:“我姐不能出宫,所以她让我替她去慈恩寺为你求了枚平安符,让你戴在身上,据说很灵的,你可千万不要离身!”
“玉宁送给我的!”李节闻言也是眼睛一亮,当即接过平安符就戴在脖子上,而且还小心的把平安符塞到衣服里,虽然这不是朱玉宁第一次送他东西,但上次那个手帕是他主动要的,而且绣的还是一只孤零零得丑鸳鸯,简直是惨不忍睹。
不过就在李节拉开衣服把平安符放到衣内时,眼尖的朱允熥却看到了一样东西,这让他也立刻瞪大眼睛质问道:“你脖子上怎么还有一枚平安符,难道是其它女子送的?”
“想什么呢,这是我妹妹送的!”李节白了朱允熥一眼,不过说到这里时,他也不禁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这枚旧平安符,这是当初笛儿送给他的,也正是见到笛儿,才激起他的求生欲,现在总归是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只是他们归乡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到家人,李节忽然更想朱玉宁了,毕竟在京城之中,她应该算是自己唯一的家人了,所以只见他向朱允熥道:“殿下,我想在离京前见玉宁一面,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