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神医,我可不是什么道兄,你误会了,咱们差着辈份呢。”杜荷终于反应过来孙思邈对自己的称呼了,哭笑不得的拒绝。
给孙思邈当道兄,不说自己根本不信道教,这要是传出去后世子孙还得把自己祖坟给刨了。
结果,孙思邈误会了,不是道兄,难道是……。
“那个,贫道见过师……师叔?”
噗……
杜荷差点没一头杵到地上:“我说神医,你这更离谱了,这辈份你都是从哪儿排出来的,不怕跟你说,我压根就不是你们道门的人,我老师也不是,我老师的老师可能也不是,总之,咱们之间没关系。
至于你说道不可轻传……,我只能说您的眼光太狭隘,放眼将来,从长远去看,将来只怕是你主动上门求着别人学这个,都有人摇头呢。所以现在能多推广一下就推广一下吧,我老师要是知道我把太极拳传给了你,估计能高兴的直拍棺材板,睡觉都能笑醒。”
杜荷这话的信息量太大,让孙思邈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他不是道门中人,这一点孙思邈能看出来,可这一会儿拍棺材板,一会儿睡觉都能笑醒算怎么回事,他老师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还有,如此高深的一套拳法,还要求着别人学?开什么玩笑,等闲能学到一招半式就要偷着笑了好么!
尽管想不通,但却并不耽误孙思邈跟着杜荷学打太极拳,虽然只有架子,可架不住老孙底子好,吐纳引导啥的也不用杜荷教,自己摸索着倒也能鼓捣出个八九不离十。
杜荷也是在教孙思邈的过程中才知道,原来自己学的还真是花架子,教他的老师傅压根就没把真本事传他,像这种内家拳,如果没有吐纳法和引导法配合,根本练不出什么效果来。
……
一个教,一个学,孙思邈底子好,一个上午主把架式学了个七七八八,作为回报,他答应杜荷,等回头摸索出与这套拳法配套的吐纳法,一定会教给他。
杜荷倒是无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反正当初就没把太极拳当回事,如果不是看孙思邈打五禽戏,他都忘了自己还会这个。
“神医,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我失踪的日子也不短了,家里只怕找我已经找翻天了。”中午草草吃了点东西,杜荷提出上路的要求。
从孙思邈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身处秦岭大山的边缘地带,距离长安大概有一天的脚程,若是抓紧点时间,一下午的时间走出大山还是有可能的。
只要出了大山,上了官道,赶不赶夜路就无所谓了。
“杜兄弟,你急着赶回去我能理解,不过你这身体怕是不适合如此劳累,强行赶路怕是要落下病根。”
孙思邈有些担心,重新给杜荷号了脉,摇头说道:“依我看还是在这里再静养个三、两日,等到彻底好了,再回长安不迟,反正按你的说法,那加东瀛人也应该跑了,你就算迟些回去也没什么。”
“事情没那么简单,回去晚了,我怕会出大事。”杜荷摇摇头,他并未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孙思邈,只说自己是杜陵杜氏子弟。
倒不是不相信孙思邈,主要是杜荷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没必要拿身份出来显摆,现任莱国公嫡亲弟弟,十七公主未来的驸马,李世民未来的女婿神马的什么的都是浮云。
孙思邈见他执意要回去,倒也没再说什么,将行医的东西一收,两人便离开了临时容身的山洞,向着长安的方向而去。
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主要是孙思邈负责探路,踩盘子,杜荷则是跟在后面,若即若离保持着勉强能够看到孙思邈那头驴的距离。
没办法,猜测东瀛人已经走了是一回事,可万一没走,守在山口埋伏着怎么办。
……
“砰砰砰……”
凌晨时分,杜家老宅的大门突然被人拍响,寂静的夜里,声音传出老远。
不过片刻之后,院子里面传出杜崇沙哑的声音:“谁啊?!”
“崇叔,是我,开门!”
“……”
院子里面先是安静了片刻,接着无数火烛亮了起来,杜崇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二公子,二公子回来了,快,快开门……”
紧闭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拉开,满脸憔悴,胡子拉碴的杜崇疯了一样从里面冲出来,旁若无人的看着杜荷的瞬间,老泪纵横:“二公子,二公子终于回来了!一连数日都没有你的消息,老朽,老朽,嗝……”
“崇叔,崇叔!”眼瞅着杜崇两眼翻白,人往后倒,杜荷连忙将他扶住,回头看向孙思邈:“老孙,你,你快来看看,这,这怎么了这是。”
孙思邈当仁不让抓过杜崇垂下来的手臂,另一只手往他手腕上轻轻一搭,旋即淡淡说道:“杜兄弟,你这老仆应是积劳成疾,喜极攻心才会昏过去的!放心,没什么大碍,睡一觉,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见孙思邈如此说,杜荷放心了不少,将昏过去的杜崇交给身边的仆役,看向迎出来的众人。
杜安、二娃、小米都在,三人身后……。
“十七殿下?!你怎么会在我家?”杜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你没事吧?这些天你在什么地方?还有……他是谁?”李怡来到杜荷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发现除了有些憔悴,没缺胳膊少腿,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孙思邈身上。
望着警惕中带着敌意的小十七,杜荷难得在她面前正经了一回,瞪了她一眼:“不要胡闹,这是神医孙思邈,要是没有孙神医搭救,我现在估计已经被山里的野兽啃得骨头都没了。”
神医孙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