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兄弟!赚了钱,大家兴奋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眼下还不是分钱的时候,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加大投资。另外……生产场地的问题也需要解决,不能总是放在我家里,话说我家仆役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不知道表示一下,让驴拉磨,也你也喂驴吃草不是。”
杜荷一番话,说的众纨绔频频点头,甚至稍微有点经验的长孙冲还附和了一句:“二郎这话说的有道理,既然糖霜的生意开始赚钱了,咱们就得这生意正规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草率了。
所以我建议,各府每家出二十名工人加入大唐制糖,再由大唐制糖股份公司出面,直接在城外买一处空地做为生产基地,力争把生产规模扩大到月产二十万斤糖霜,垄断整个大唐的制糖产业。”
每月二十万斤糖霜,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纵观整个市场,出口加上内消,基本可以满足市场。
更何况,糖制品并不仅限于糖霜,还有冰糖、奶糖、棒棒糖,还有冰糖葫芦之类同样需要糖,所以每月二十万斤真心不多。
杜荷并不关心长孙冲的发财大计是什么,当初之所以搞出糖霜,主要还是为了给杜构铺路,从未想过从中能赚多少钱,毕竟生产工艺太过简单,赚点快钱还行,指望它发财根本不可能。
……
与兴奋的纨绔们相比,真正震惊的还是李世民。
直到今天下了早朝,这位伟大的皇帝陛下都没从昨天收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一日之间,五万斤糖霜销售一空。
这不禁让他想起杜荷说的那句:不会有人觉得做生意很难吧。
是啊,做生意真的很难么?
看着自家大舅哥那张黑如锅底的老脸,李世民就想笑,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前几天没急着立旗,否则被打脸的就是自己了。
“无忌啊……”
“呃,陛下。”长孙无忌从走神中回魂,老脸依旧火辣辣的。
李世民倒是没再刺激他,就是提了一嘴:“那个大唐制糖,要引起户部的重视,该给的政策一定要给,不能让投资的人寒了心啊。”
“诺,老臣明白。”长孙无忌有些牙疼。
现在提什么都行,就是别提糖,一提糖牙他就疼。
自己这张老脸算是丢光了,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说糖霜不可能大卖,因为没有销售渠道,结果杜荷那小子倒好,搞出一个什么加盟商让糖霜大卖不说,关键是提供销售渠道的家伙们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昨天晚上大儿子回家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好不好,尼玛,老子在家里营造的英明形象啊,一下子全都特么毁了。
这让自己上哪儿说理去,明明就是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好不好,怎么能怪老子呢,他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啊,这能怪老子么!
不过,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长孙无忌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关于杜荷的事情,自己干脆少发表意见,权当看不到或者直接装傻。
李世民点点头,很是厚道的没有再提糖霜的事情,大舅哥已经够郁闷了,就不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就是……莫名想笑怎么解?
……
与狂喜的纨绔们不同,李恪、李泰、李愔、长乐、豫章……等皇子皇女在得知糖霜大卖的消息之后表现的十分淡定。
卖吧!卖吧!
卖的再好也跟他们没有一文钱关系。
就是想到自己的股份被老头子直接收走那一幕,有些肉疼而已。
小十七李怡倒是没像几位兄长和姐姐一样郁闷,钱嘛,够用就好,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与钱相比,李怡更想知道的是,杜荷为什么会把糖霜如此赚钱的生意让出来,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不香么?为什么要办什么股份公司,跟那些纨绔们分钱呢。
听说杜荷在那个什么大唐制糖股份公司里面也只投了五百贯,钱并不多,与纨绔们持平。
明明是整件事的主导人物,最后却与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吃大亏了好么,败家也没有这么败的啊!
把钱拿出来跟父皇分这很正常,女婿孝敬老丈人嘛,可跟外人分算是怎么回事,问过本公主了没有。
带着这样的疑惑,李怡来到弘文馆。
此时正是弘文馆放课的时辰,杜荷混在纨绔们中间呼朋唤友呼呼啦啦往外走,冷不丁听到一个声音:“杜荷,你过来一下。”
欸?
杜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由一阵头大,怎么是这丫头,谁烦谁不知道么。
有心不过去,却不知被谁在后面推了一下,接着听到程处默狼嚎一样幸灾乐祸的声音:“二郎有事就先忙着吧,不用惦记兄弟们。”
我惦记你个鬼哦,杜荷脸都是黑的。
老子很不喜欢跟这些个皇女接触好么,一个个没什么本事还偏偏傲气十足,毛病贼多。
尽管心中不愿,但杜荷还是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来到李怡面前:“十七公主有什么事派人招呼一声就好,何必亲自前来。”
“杜荷,明人不说暗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明明糖霜的生意如此赚钱,你却要拉这么多人一起?”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十七公主就是这么直接。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傻夫夫的杜荷以为自己可以反抗命运,扭转李世民的想法之外,其他人活的都很明白。
就好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陛下决定的事情,又岂是人力所能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