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斗不敢轻信此人,方才写信给子瑜,打听陆逊为人。
可他后来很快明白,这陆逊是个假名,
为了让我等不便察觉,他才写信,故意用那赵括代廉颇之计,
以期我等察觉之后,打消对真正陆逊的怀疑。”
“刘阿斗工于心计,如此浅薄的计策,原来背后就有如此谋划,
怪不得他坐守孤城,居然有恃无恐。
我等还在拼命攻城,没想到后路早早就被截断,可怜那韩义公和周幼平,居然……居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这下,不只是诸葛瑾和步骘,连跟陆逊关系极好的宋谦都赶紧跟他保持了距离。
诸葛瑾继续道:
“我当时发觉不妙,可又心想凭我这红口白牙胡乱猜测如何让众将心服?
于是我向至尊举荐子山,请子山率众自交州而来,防备陆逊趁机为乱。
只是没想到啊,我等终究是棋差一招,
好个陆逊,尔竟如此狠毒!”
“不是我!”
陆逊无力地大声呼唤,
可眼前诸葛瑾的证据很有说服力,他又怎么也解释不了刘禅之前的书信上为何有自己刚刚改的名字,
顿时陷入了僵局。
好好的,改什么名啊……
这下好了,居然把自己陷进去了。
这刘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为何能提前预判到我会改名?
吴军众将这才明白,之前的种种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巴丘之败跟陆逊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之后他一口一个拖延,拒绝用雷霆手段打击油江口,原来是存了这个主意。
可笑吴军众将之前都信了陆逊的邪,想等长沙等地的秋粮到位,再和刘禅对耗一阵。
现在还等个屁,秋粮快让敌人给抢光了!
“不好!”说到这,步骘面色一变,“那贼子攻破临湘,会不会去攻巴丘了?”
吴军这次倾巢出动,巴丘已经没有多少守军。
丁奉之前这么点人马就敢偷袭巴丘,
现在他坐拥万众(虽然都是乌合之众),说他不敢,谁也不信。
那个疯子作战勇猛,又一路招降纳叛,积攒数万人,巴丘那点守军怎么守得住?
说不定他胆大妄为,都要去打陆口了!
秋风拂过,吴军上下都是一阵心凉。
不打了,
这油江口不能再打了!
就算攻破了油江口也拿不下江陵,
若是后路被包抄,他们就算有再多的粮食,也早晚要饿死在江上了。
“不行,抓紧回去!”诸葛瑾当机立断,命令全军回撤。
陆逊知道若是回去,自己再也没法洗白冤屈,
他赶紧下拜于地,道:
“将军,还请听某一言!”
陆逊已经无可辩驳,
若是回去,诸葛瑾和步骘将此事说给孙权,他之前十六年的种种努力怕是要付之东流。
尽管肯定会遭到诸葛瑾的拒绝,但陆逊还是要做出最后的尝试。
“今日诸事,实非陆逊所为,
今日既无可辩驳,愿率本部,讨伐刘禅自效,
若不能胜,甘愿血洒疆场!”
诸葛瑾冷笑道:
“汝率军攻城时,直接逃亡城中,倒是好算计。
伯言啊,有什么话,就到至尊面前去说吧!”
陆逊急的满头大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朱然、徐盛等人见陆逊投来求助的目光,也只能惭愧地纷纷避开。
虽然他们也不太相信陆逊会勾结刘禅,
但这证据实在是太过明显,
若他真跟刘禅勾结,有可能所有人都要死在这江上了!
宋谦犹豫一番,缓步上前,行礼道:
“刘禅心思毒辣,怕是故意用计构陷伯言,还请将军给伯言一个机会吧!”
“谦愿随陆伯言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