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登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议事的众人所知之后,众人无不大惊之色。
广陵郡就在吴郡之侧,今年来江东发生的一切大事,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本来广陵官员知道孙策遇刺死了之后,还纷纷弹冠相庆,觉得大患已除。
结果孙翊继位后做得一系列事,真的是秀瞎了他们的眼,看的他们一愣一愣的。
如今孙翊不仅在江东内部威望卓著,就是在这江淮之间也是威声大躁。
在他们畏惧于孙翊声威的时候,听到孙翊派出五万大军前来攻打广陵,这自然让他们惊恐。
主薄赵逸言道,“孙贼大军人多势众,来势汹汹,而府君手下兵不过两万,且多为郡兵,恐不能抗。
吾以为府君不如引军退出射阳,避之锋芒,与其空城。孙军多为水人,水人居陆,不能久处,必寻引去。”
陈登听到他器重的主薄赵逸,竟然在此关头说这丧气之话,厉声喝道,
“吾受国命,镇守徐土。昔马文渊之在斯位,能南平百越,北灭群狄,吾不能为国遏除凶逆已是一错,今若又作逃寇之为,岂有脸面受伏波将军称号乎?”
“贼势虽强,吾却不惧。”
“正所谓仗义整乱,无所不克,今天道与顺,正是建功之时,岂可退之。”
陈登任广陵太守以来,恩威并施,在广陵中可谓是一言九鼎。
其余众僚见主薄周逸提出避之锋芒的方法,被陈登厉声驳回,一下子都吓得不敢再有所言语。
赵逸被陈登厉声叱喝,脸色也颇为不豫,但陈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也只能叹息一声,退了下去。
郡府众官吏虽然慑于陈登威势,无人再敢提出消极之议,但脸上的惊恐依然存在。
孙翊的战绩是实打实的,不是陈登一两句豪言壮语就可以消除这等威慑力的。
见此状,陈登知道若不打消众属吏对孙翊的疑惧,人心不齐,这场仗未交锋就已经输了三分。
于是他语气放缓,说道,“孙叔弼武略不下其兄,若是其亲来,吾当避之。但如今统兵者乃其手下将领太史慈,诸君何惧之?”
“诸君莫忘去年我两败孙权之事矣。”
陈登这话一出,堂内众人脸上的疑惧之色消减了很多,是呀,孙翊又没亲自来。
他们回忆起了去年孙权带大军前来的情景,一样是这样的声势浩大,但是他们却在陈登的指挥下,大败之。
太史慈虽然俨有声名,但只是以个人武勇出名,统兵的才能并未显现,孙权被打成逃兵之前,名声也很好。
众属吏起身对陈登拜道,“府君高见。”
陈登的话让属吏们对其又浮现了信心。
见已经安抚下人心,陈登开始做出作战部署,他对赵逸言道,“汝马上以我的名义发出命令通告全郡,令各县的郡兵全都汇聚到射阳来。”
赵逸诧异,他言道,“如此的话,其余县兵力空虚,恐为敌军所趁呀。”
陈登自若道,“贼军此次大兵压境乃是为了夺取广陵,也是为了吾而来。纵使其余诸县尽皆沦陷,只要我在,广陵就不算丢。”
赵逸听后觉得有理,便领命而退。
在赵逸走后,陈登遣散了众属吏,只留下了功曹陈矫,那副镇定的神色不在,他对陈矫言道,“季弼即日启程,前去官渡寻曹公,让他速遣援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