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房中的几位文人脸上也浮现了不满的脸色。
刘琬对闯入房中的司马斥道,“何事如此惊慌,一点体统都没有。”
刘琬是天子正使,身份贵重,与这位司马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他的一声叱问让司马顿时就愈加惊慌起来。
司马的这番表现让刘琬更加不满,他对司马喝道,“到底是什么事!”
若是司马说不出什么要紧的事来,被败坏兴致的他定要给这司马惩戒,以儆效尤。
司马看到面沉如水的刘琬,小心翼翼的说道,“孙军把驿馆给包围起来了,现在我手下的儿郎们正在与孙军对峙着。”
司马此话一出,房内的人大惊失色。
这孙翊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兵围天子使者居所。
刘琬听到这话,阴沉的脸色也消失不见,他从座上起身惊慌的问司马道,“来了多少人?”
司马仔细回忆起入驿馆前看到的情形,语气沉重地说道,“约有百人左右。”
听到包围驿馆的士兵足有上百位,除刘琬之外,房内的其他文人脸色又多了几分惊慌。
百人听起来不多,但真要是动起手来,就凭守在驿馆外的那数十位士兵,是肯定抵挡不住的。
而且这是在吴县,城外可还有数万大军的。
但当刘琬听到只有百人之后,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刘琬有这番表现,实在是他来了江东两次,心里的受惊程度提高了不少。
他第一次来江东,孙策兵围驿馆用了两百,第二次来江东,兵围驿馆用了三百。
他这次来的心里底线是五百,现在才一百人,有啥好怕的。
看来孙翊师承子纲公,还是颇有士人姿态的,比他兄长好多了。
文若诚不欺我也。
刘琬安心之后又再次坐下,举起案上的美酒细细品尝起来,淡淡的问司马道,“领头的是谁?”
司马见刘琬这副镇定的样子,心中佩服,他禀报道,“是一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那想来又是那秦文表了。
房内的文士见刘琬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都很佩服,虽然刘君方才有一时的失态,但能这么快恢复镇定,不愧是颖川名士。
他们起身对刘琬赞道,“刘君好风度。”
受到赞赏的刘琬此刻的心情愈发好了。
这时有一位文士对刘琬说道,“那孙翊派兵围困驿馆不知是何意图,刘君何不派人前去质询?”
刘琬听后摇摇头,他说道,“孙翊此举定然是想见吾了。”
文士虽然不知刘琬为何如此笃定,但因为刚刚刘琬的表现,他还是选择了信服。
他又说道,“那刘君何不持节前去,早日封拜完孙翊,吾等也好早日返回许都。”
刘琬再次摇头,“不急,晾他们一会。”
刘琬此话更让房内的众人拜服,这胆量,这气度,怪不得人家能当天子使者,自己等人只是随从。
刘琬的这番表现,让房内的文人又开始再次夸耀他起来。
不过刘琬此刻却没时间暗喜,他之所以要等会前去会见孙翊,是想考虑一下,一会如何应对孙翊。
这几日,他就提前想了好几种方案,但那都是按照孙策的模板想出来的。
今日他发现孙翊与其大兄还是有不同的,那之前的方案就不适用了。
想来想来,刘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鉴于今日孙翊的态度,只要等会会面时,孙翊能态度良好,与其好好谈经论道,那么原来授任的将军称号也不是不能提一提。
四征四镇是不用想了,四安四平倒是可以商量。
至于爵位,吴侯已经是县侯,在往上就是公王了,绝对不可能!
打定主意后,刘琬威严的声音发出,“取我使者节仗来。”
房内众人立刻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