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这次故意以庐陵贫困为由,请他宽限筹集粮草的时日,
实际上乃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借此为全柔叛乱争得一些优势。
孙翊愤怒之下,对虞翻言道,“卿欲助贼邪!”
孙翊本想以军法处置虞翻延误军机之罪,但顾忌到虞翻在天下间的名声,故而只是对虞翻处以三十军棍之刑,以儆效尤。
在打完虞翻军棍之后,孙翊又斥责了虞翻一番,再次责令其快速备齐粮草辎重。
虞翻心中有怨,但慑于孙翊威势,只能下令强征郡中大户粮草及丁口,以满足孙翊出征之用。
在虞翻按他的要求准备好辎重粮草之后,孙翊立即出兵北上,朝着陵阳县进发。
临走前孙翊对虞翻威胁地说道,“汝之头暂寄汝身也。”
这一句话,令虞翻深自惶恐不安。
而这一切的一切,包括孙翊调集大军平叛全柔和孙翊责难虞翻这两件事,在荆州的细作的汇报之下,正顺着河流快速得传到了襄阳城中。
在孙翊走后几日,虞翻心中的惶恐还未平定。
在左右的劝谏下,他感到孙翊残暴不仁,恐其平定全柔之乱后,会转头将自己杀了,故而虞翻写了一封信给刘表。
信中言道:
翻以千载徵幸,得备郡民,远隔江川,敬恪未显,瞻望公德,实乃天定。
狐死首丘,人情恋本,翻以儒学闻名,公以经学始仕,儒学经学本为一家,况翻与及明公乎?
每念及于此,翻独矫首西顾,未尝不寤眛劳叹,辗转反侧也。
今因隙穴之际,得陈宿昔之志,非义启之,岂能致此!
不胜翘企,万里托命,谨遣亲人拖叛奉笺,望公无疑之。
翻仕任两任吴主,先主策不信于翻,将翻固在会稽偏远之地不得入吴县。
今任吴主翊残暴,虽任翻为庐陵府君,但内心多有猜疑之,深令翻不安。
今全都尉举义,吴主深恨之,因深恨而其亲征,却又怨翻心怀二意,拖延军资,惧翻有助贼之心。
翻几被吴主所戮,虽侥幸争得一命,非吴主宽仁,乃是其忌翻之名声也。
翻观其姿态言语,待其平定北乱,吾尚安有命在乎?
今翻归命,非翻不义,乃吴主不仁也。
望明公速垂救济,诚宜疾密,若明公见救以往,则功可必成,如见救不时,翻将与柔等同祸。
今举大事,自非无爵号无以劝之,乞请将军、侯印各五十纽,郎将印百钮,校尉、都尉印各二百纽。
得以假授诸隗帅,奖励其志,并乞请幢麾数十,以为表帜,使郡兵吏民,目瞻见之,知去就之分已决,承引所救画定。
庐陵之民,实多愚劲,帅之赴役,未即应人,倡之为变,闻声响忭。
今虽降首,盘节未解,山栖草藏,乱心犹存,而今吴主图兴大众,举国悉动,郡界空荡,屯坞虚损,唯有诸刺奸耳。
若因是际而骚动此民,一旦便可得会,然要恃外援,表里机互,不尔以往,无所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