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府中下人前来通禀,说是全氏、卜氏、顾氏、陈氏及其余许多吴县名门皆派人来拜访陆逊。
陆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就示意下人将这些家族的来人请进府里,而这番举动却被陆逊及时的阻止了。
陆逊让下人去回禀,说是其身体不适,不适宜见客,让他们择日再来。
下人恭敬告退。
下人走后陆绩不解地问陆逊道,“这些人想必是为张文信杀张凌一事而来,吾等诸家向来同气连枝,伯言为何不见呢?”
陆逊关上房门,对着陆绩解释道,“以往吾各家是同气连枝,但若是今日见了彼等,以后陆家与他们可就是同罪连枝了。”
陆绩大为不解。
张文信杀张凌乃是其一人所为,其他家又没参与,怎么会因为此事受到波及呢。
不过陆绩虽然不解,但这几年来他已经养成了对陆逊信服的良好品质,因此他最后对陆逊的决定也没多说什么。
陆绩问陆逊,“那我陆家接下来该如何做。”
陆逊不假思索地说道,“两步。”
“第一步,闭门谢客。”
“第二步,我会去寻君侯,自荐于其座前。”
陆绩听到陆逊有出仕之意,站起身来,对着陆逊惊疑地说道,“伯言竟有履事之心了?”
面对陆绩的疑惑,陆逊坦然的点点头。
这不能怪陆绩大惊小怪,实在是陆逊因为陆康之死,对孙氏一直没什么好感。
陆逊声名虽不及陆绩,但也是吴郡年轻一辈中翘楚。
朱治也曾辟用过陆逊,但陆逊婉拒了,更因此将本名陆议改为陆逊,意为孙走,以示其决绝之意。
现在陆逊突然对其说有出仕之意,而且还是千里寻君自荐座前,这与陆逊以往的态度实在相差太多了。
陆绩惊疑之色未去,陆逊见状解释道,“吾曾答应过祖父,要好好看顾陆家。祖父对我恩重如山,吾不能辜负其的嘱托。
以往避辟不出乃是吾个人态度,现在时势已变,吾自荐吴侯座前,乃是为了陆家安康。”
“在家族面前,个人不足挂齿。”
听到陆逊提起陆康,陆绩眼神有些黯淡,他踮起脚拍拍陆逊的肩膀道,“为父明白了。”
说完后,老气横秋的少年郎陆绩摇着头离开了陆逊的房间。
他现在心情有些悲伤,需要多看些书补补。
在陆绩走后,陆逊平复下心情,来到画案前,看着这幅已经有瑕疵的画作,他举起画作放在房内的烛火上点燃起来。
他在将这幅画作献祭给某人。
“文信,你不是问过我吴侯为何不惩罪于你吗?”
“因为,吴侯想要杀的不仅仅是你张家一家呀!”
良久后,陆逊房内传来一声叹息,
....
校事府中。
谷利在手下的带领下,穿过重重守卫,来到了阴暗的地牢中。
一名校事手捧灯火在前方引路,他边引路边对身后的谷利说道,
“张氏一家人在被关押进来后,大都安静的很,只有张允之子张泽一直在叫嚣着,说是要见君侯。”
“那张泽到后来还吐露秽语侮辱都尉,吾等气不过,给了他几鞭子,他一下子就服软了。”
“呵。”
“吾等为了避免将张氏家人关押在一处,会引起什么意外,所以将他们分开关押了。”
“但吾等谨记着都尉的吩咐,在您到来前,并未对张氏家人动刑。”
“只是朱府君派人来过地牢中,想探望张允,但却被吾等挡回去了。”
“还有........”
在接引谷利进地牢的途中,这名校事向谷利汇报了不少事。
事无巨细,只要是该说的,这名校事都不敢有半点隐瞒。
谷利则是在身后仔细的听着,这些杂事中可能就隐藏着重要的情报,他不能因为大意错过一条。
谷利深知在今日之事发生之后,他所统领的校事府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一不小心,则有可能引来大祸,所以他很是谨慎。
说着说着,引路的校事带着谷利来到地牢中的刑房处。
这是整个地牢中最阴暗的地方。
刑房内摆放着众多刑具,其中虽有火盆,但火盆中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映照的整间刑房都十分阴森。
谷利看着阴森的刑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对着身前的校事说道,“你去把张允提来,吾要在这里审问其。”
身前的校事听后领命,急忙去提张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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