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说张警长,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
张文魁望着王清骂道:“他妈的,你是什么好人?”
“我怎么不是好人啊,你摸摸你的歪脑袋,这一跤不是把你那歪头跌正了吗,你还不赶快谢我?”
张文魁真的双手搬了搬了那颗歪脑袋,问身边的**道:“老子的脑袋真的跌正了吗?”
两个**抿嘴笑了笑,直摇头。
“报告警长,还是原来模样!”
看到这个愚笨的家伙,王清又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张文魁看到自己又被王清耍笑作弄,一时恼羞成怒,解下腰中的皮带没头没脑地抽打王清,王清左躲右闪地跳着,在屋里和张文魁躲猫猫。正当乱哄哄的时候,一个**进来报告说,“中学校长吴友仁前来拜访。张警长听会一甩手说:“老子办公,不见。”
“可他带着礼物等着你,务求一见。”
“妈了个吧子的,事真多,叫他在办公室等我好啦。”
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了正帽子,气喘吁吁地指着王清说:“你……你小子等着,等会儿看我来好好收拾你。”
张文魁对方案上的两个**说:“你们仔细地审问这两个混蛋,好好地招待一下王清那小子。”
说完,翻了两下白眼珠出门去了……
张文魁回到办公室,同吴友仁相互寒暄一阵后,吴友仁说:“张警长,鄙人无能,治校不严,出此丑事,实在叫我无颜启齿呀,希望张警长多多包涵,一切从宽处理……”
张文魁听后,沉默了一阵说:“贵校出了这两个混蛋宝贝,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你何干?不过这事闹的满城风雨,确实怪不好听的,尤其是你们念书人出了这种事情。所以我们必须严加惩办,不这样做,兄弟也不好向上司交待呀。”
“是的,是的,不过张警长,一切还望从长计议,从轻发落。全县人谁不知道您的大名,只要贵警长能高抬贵手,再大的案子也能化小化了。”
“那倒是,不过吴校长,我这个人是个痛快人,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咱们怎么样化法,怎么个了法呢?”
张文魁说完,两眼盯住吴友仁的带来的那个包。吴友仁心领神会地忙把那个装有三十块大洋,两包烟土的包袱打开,小心翼翼地说:“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敬奉警长的,千万不要见笑啊。”
“哼哼,吴校长,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大的案子,就这么点钱就叫我放人,他妈的,连跑路磨牙的辛苦钱也不够,亏你也能拿出手。王文才贪污了多少教育经费,克扣了多少**伙食费,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张文魁说完将钱往前推了推。吴友仁见状慌忙站起来说道:“唉,唉,张警长,你误会了,这点钱只是鄙人的薄礼。至于王文才的事,我想您放了他,他定会登门拜谢的。他家是口泉的首富,大哥王文水是察哈尔财政厅的**,二哥王文斌是阎长官的少将旅长,其四弟是北洋大学毕业生,现任天津纺织总厂的总工程师。你想这样的一个家庭能没钱吗?”
张文魁一听王文才的社会关系,立刻像受到重压的弹簧软了下来。但他嘴里还强硬地说:“王文才犯了法,咱们就得公事公办,他靠山再大,能把我张某人如何?不过……念他是初犯,罚他一百大洋,你就把他带走,如何?”
吴友仁见张警长软了下来,忙说:“对,按警长的来,按警长的来。”
二人达成协议后,张文魁同意吴友仁带走王文才,剩下王清则遭到严刑拷打。整整半天的吊打,王清已被打的遍体鳞伤。张文魁问王清“你服不服?”
“不服。”
张文魁气急败坏地说:“好,好,好你个贼骨头。给我继续打。”
王清在百般地拷打下,咬紧牙关就是不求饶。张文魁实在没有啥办法,由于王清没有犯什么法,只好暂定“滋事闹事”罪,先把他押在牢中慢慢地折磨。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王文才登门拜访张歪脖。张文魁见到王文才送给他的两根黄灿灿的金条和两个板铁块似的烟土,乐得满脸堆笑,同王文才称兄道弟起来。原想着一百块大洋估计是泡汤了,慑于王文才的关系网,他也不敢去强行索要,不想今天送来的是金条,他怎能不乐呢?王文才提出释放王清的事儿,关说王清已被校方开除学籍,张文魁满口答应马上放人。
王清出狱后,在王文才家里住了三天,就背着行李声言要回老家平旺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