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房先生道:“你们上次说从口外返回时一块交店钱,可你现在又是这个样子,我一个管帐的,可做不了这个主呀!这样吧,你们稍等会儿,我去问问掌柜的再说吧……”
帐房先生说完就到后院去了。
刘通忍不住上前问络腮胡子道:“这位大哥,你们出了什么事啦,杂弄成这个样子?”
络腮胡子看了看他们三人说:“听口音你们是太原城的吧?”
刘通点头“嗯”了一声,络腮胡子说:
“哎,一言难尽啊,我们是一块跑买卖的,一个多月前,从太原贩了些洋布,绸缎,赶着骡子去绥远做买卖,在绥远货出手后,返回到了和林地区,不想被马氏兄弟的土匪给劫道了,十一头骡子被抢走,现在我们是身无分文。这客店,我们过去常来常往,有钱没钱他们也接待我们,这次……唉,真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络腮胡子说完,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刘通自言自语道:“这土匪真有这么厉害?”那个吊着胳膊的后生说:“咋不厉害,他们十几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武功他妈的也挺厉害,平时我还能对付他三五个人,不想这回几乎被他们打死,再说人家手里还有枪哩。”
帐房先生出来对络腮胡子说:“郭先生,掌柜的说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留你们吃饭住宿。不过只能在三等客房歇息了,别的房子都定出去了。”
“唉,我们现在哪能讲究这些排场,只要能住下吃口饭就行。不过你们放心,以后来时我们会一文不差地还你们的。”络腮胡子说完后领着人走了。
王清三人正要回客房,刘通一回头见那个酒楼上喝茶的中年人也登记住店。
三人回到房间,王佃阳说:“他妈的,这条路还真不好走哩,咱们也得小心点,不知这绥远离这儿还有多远呢?”
佃阳说完,就上炕靠在行李上,没多会儿功夫,就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鼾睡声。刘通和王清上炕坐下,就听有人敲门。门一开,是客店的伙计提着一壶茶水,放下说:“不知三位先生用过晚饭了吗?”刘通点了点头,店伙计一笑说:“那店里就不招待三位了。”说着关门走了出去。刘通低声和王清说:“这店里也不安全,晚上得小心点,你在酒楼上看见那个人了吧?”王清说:“就那个戴墨镜的人?”刘通点头道:“我看那家伙不像个好人,他在跟踪我们。”王清沉思了阵后说:“只要他不是吃‘公粮’的,就不怕求他!”刘通摇了摇头说:“往后看来**的麻烦少了,我看这土匪我们倒得多小心些……”
两人喝了一阵茶水,便躺下休息。王清头朝炕里,并暗自把手枪压在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