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队伍像三支利箭一样向各自的目标射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经过三十多里的急行军,步兵营在天亮后到达了目的地向阳店。王清由于一只脚没有穿鞋,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急进,由已磨破了皮肉,血糊糊的疼痛钻心。连长走过来,见王清打着一只赤脚,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二话没说,扬起马鞭“叭”地一下抽在王清的身上。气势汹汹地骂道:“你看你这个乃求样,像个军人吗?丢人现眼,真他妈的不争气!”
在部队返回的路上,王清在大家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着。连长打马上前,骂道:“王清,你他妈的回去给老子写检讨!”说完跳下马背,把缰绳塞进王清的手道:“给老子骑上马走!”王清倔着性子还要走,排长彭孝贤硬是把他扶上马。
回到军校后,同学们在尿桶里找到了王清的鞋袜绑腿带。彭孝贤明白了是有人在暗算王清。于是愤怒地大骂道:“是哪个坏了心肝干的这事,有种的,给老子站出来!”全班同学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吭声,彭孝贤气得在地上吼叫,怒骂:“谁干的,老子找出来,先抽他五十皮带!”王清道:“彭排长,算了,这时候谁承认这事情?算我倒霉……”
王清在炕上躺了五六天后,腿能下地了。一个瘦小可恶的影像,这几天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动,王清认定暗算他的一定是那小公鸡贺小山。不过他只记在心里,没露出声色。王清惦记着景玉堂的伤势,不知这些时好了没有?乘今天没事,就和连长请了一天假去染房院看望景玉堂。
景玉堂的伤口已感染化脓了,他身在炕上,高烧得很厉害,头上蒙着一块热毛巾。刘通和王佃阳都不在,只有看门的老李头陪着他伺候他。王清撩起被子一看,一股刺鼻的恶臭味散发出来,伤口处红肿发青。玉堂嘴里不住地**着说胡话,王清叫了半天,才睁开了眼睛。玉堂嘴上满是燎泡。玉堂见王清坐在身边,鼻子一酸,流出了眼泪,抽泣地说:“三哥,我没出息啊,连累了你们,真是……”说着就“唔唔”地哭了起来。
王清安慰道:“兄弟,不要哭,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不要胡思乱想了。”
王清站起身问老李头:“他们两个哪里去了?”“他俩又出去找医生去了,这江湖郎中尽坑骗人,换了多少次药了都不管用,唉!”
王清听后,沉思了一阵对景玉堂说:“玉堂弟,我去找个大夫给你治疗,你等着。”
……
王清赶回军校,直奔军医处外科室,找到周医官说:“周医官,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周医官疑惑地看了看王清这个有名的**,跟他到了室外说:“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王清道:“我城里有个表弟,因一桩官司被抓进**局,被打得皮开肉绽。放出来后,请了好多医师,治疗了半个多月不见好,反而感染流脓,伤势更为严重了,您是外科名医,想请您老去给看看,不知……”周医官望着王清一双乞求的眼睛说:“王清,你是知道的,军校医生是不准出外给人看病的,我也从来没出去给人看过病呀。”
王清一听,急着说:“周医官,我表弟性命危在旦夕,您老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一定加倍给您医药钱,您就给去一趟吧,难道要**给您下跪吗?”
王清说着就要给下跪,周医官急忙扶住王清的手道:“不,不,千万使不得,我从来给人看病不图报答,更没收过人家的钱财。如果那样,我更不能去了,好吧,既然你这样诚心找我,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你跟我去医务室拿上药物器械先走,你在校门外等我,我得换身便衣才能随你去。”
王清一听,感激地说:“谢谢周医官大恩大德。”周医官笑着说:“别这样说,时间要紧,先同我去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