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王清把大家召集在西客房,商量如何对付王祺的办法。刘通先将上午的情况详细进了一遍,马德彪说:“嗨,咱们还真有点运气哩,要不是上午两位兄弟抓住这两个探子,还不知要吃多大的亏呢……你们大家先说说,看咱们如何对付这个王祺?”
姜兴想了想说:“今儿上午要不是文翠花出来认出他俩,恐怕咱们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这也是天意,不该咱们出事。不过有句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王祺在暗里谋算我们,实在是防不胜防啊。我看眼下没个啥好的办法,只有让那个孔二狗带路顺藤摸瓜,瓮中捉鳖把他们消灭了,也就消除了后顾之忧。”
马德雄听后赞同地说:“对,你这小算盘这次算对了,也他妈的说出句有骨头的话。那王祺不就是十几个人吗,我看你们谁也不要去,我只带二十几个弟兄去,保证全部收拾了他们!”
刘通望着马德雄五大三粗,指手画脚的样子,仿佛是有了绝胜的把握,笑着问他:“你有把握吗?准备怎么个打法?”德雄一拍桌子满不在乎地说:“嗨,咱们快马快枪,只要找到他们,不管杂打,还怕消灭不了他这十来个小喽啰吗?那王子杆那么厉害,也不是三下五除二,被我们收拾了吗?”
“这……二哥你说错了,此一时彼一时呀,上次消灭王子杆,是在他毫无戒备的状态下被我们消灭的。这王祺虽然不如他老子厉害,但他是处处防着我们,时时谋着我们呀,哪有那么简单,说收拾就收拾了,我看弄不好要吃亏哩!”马德彪点点头说:“是呀,五弟说的对,打仗嘛,可不是儿戏啊,来不得半点马虎大意,更不能轻敌。我现在想听听王清兄弟的看法,不知……”
一直沉思不语的王清坐在那里,像是专心听他们的议论,又像是深沉地思考别的问题。这是王清一大特点,他思虑较远,处事极为冷静,没有浮躁行事的毛病,特别是遇到大事,从不急于表态,他总是先要听听大家的议论。待自己的思路一旦形成决策,就有理有据地说出来,并果断地附诸于行动。
关于这次如何去对付王祺?他早已做出了打算,只是在大脑里反复地推敲,客观的分析,等大家发表完意见后,才正式决定他的行动方案。王清望着马德彪那双企盼和信任的眼睛,点了下头,慢慢地说:
“以上诸位的议论也不无道理,但我以为对付王祺并不比当时打他老子轻松多少。其原因正如大家所说的那样,他们处处时时在谋防着我们。当然从力量上讲,我们比他强大,人多枪多,马也多,这是我们的优势。从王祺的情况来具体的分析,他们这伙人除了他本人死心塌地地为父报仇外,别人都是乌合之众,没一个用死来和我们作对的。
我认为对付王祺有两种办法,一是诱敌深入,彻底消灭,以绝后患。二是‘扬威退敌’,让他不敢来偷袭我们。何为‘扬威退敌’?就是给这个王祺写一封信,对他晓以利害,说明情况,削弱他的报仇念头,我想王祺是不会步他父亲后尘硬和我们作对的。这两种办法,要想实施前面的办法是比较困难的。如果我说的对,还是后者为上策。”
王清说到这里,扫视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专心地听他说话,于是又道:“另外我想说点咱们的问题,主要问题是我们的戒备心不强,甚至有些妄自尊大,觉得我们人马多了,别人奈何不了我们。就说上午发生的事情,村口我们有明哨有暗哨,但两个修箩匠,腰里藏着枪,没人搜身检查,只问了问就放人家进村,而且还摸进我们的大院……这说明了我们的警惕性太差了。妄自尊大,盲目乐观,弟兄们,这是兵家之大忌呀!要知道我们也是土匪啊。政府,**,军队说不定哪天就要找我们的麻烦。因此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提高我们每个人的戒备意识,加强防卫,自卫的力量。如果我们把这方面的事情做好了,就是王祺他来了又有啥可怕之处呢?况且我们不仅仅是防御王祺这十几个土匪,更重要的是能应付一切多变复杂的局面才行。”
王清一席话就把当前马家军面临的形势以及对付的办法,有理有据地摆在大家面前。大家听言,刚才那种狂妄不安的情绪冷静下来,不由得点头称赞。马德彪折服地说:“啊呀,八弟不愧是军校的高才生,讲的滴水不漏啊,令人佩服,说得好,说得好!我们就按八弟的办法,先给王祺写封信,口气硬硬的,先镇住那狗日的。”
王清说:“信,我已打了一个底稿,请六哥过目纠正,然后令孔二狗转交王祺。”
姜兴接过信看完后说:“此信写得软硬并施,晓之利害,言之情理,半字也无需改动,我照写就是了。”
只见信中写道:
王褀等人,台鉴:
你派出侦探,孔二狗,吉利,已被我捕获,吉利开枪顽抗,被我当场击毙,特此公告。
经拷问二狗,已知尔等妄图袭击我营寨,杀我弟兄,替父报仇。今已败露,不知尔等又作何打算?以前你父子捆绑我兄弟,夺我马匹白银,实属咎由自取,关非我过,何况战场刀枪相见,哪有不伤之理!今真心相告,我马家军不愿怨上加仇,故未穷追杀绝。希望你等休再生报仇之心,若你不听,前来搅扰,我自然要拔枪相对,必全歼不留!何去何从,随你自便。我以忠告,你好自为之。
马氏三雄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