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字头不仅没有为范庭孙发声,反倒在暗中帮手潮州帮,打得安青帮更是苦不堪言,
可怜安青帮当年纵横尚海滩,结果到了港岛却被人活生生地打成了倒霉孩子。
“恩师,王老吉疯了啊!
这才短短两天时间,我们布置在港九、新界的‘暗摊子’,都被他扫了个干净!
三个‘面库’也被王老吉烧了!
小赤佬!他以为他是林则徐呢,也配虎门销烟?
您发句话,师兄弟们一起下山,跟他拼了!”
所谓‘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
安青帮和洪门不同,讲究的是师徒门生,是一种传承关系。
此时在吊颈岭的‘安青堂’中,愤怒发话的正是范庭孙的大弟子,尚海滩十三太保中的烟嘴。
这一代的烟嘴算是对得起这个绰号,不仅能打能拼,还是一位制粉专家,范庭孙的制粉工厂就是他在负责。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制出的白面就这样被王老吉毁掉,烟嘴简直要暴走,所以一力主张和王老吉全面开战。
范庭孙今年年近五十,还是一张白净面孔,看上去好像四十不到,说话也是斯斯文文,不带一丝火气。
他只是笑了笑,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看了看坐在左手边的‘眼镜’笑道:“眼镜,你怎么看?”
名列尚海滩十三太保的眼镜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斯文人,戴着副金丝蛤蟆镜,样子像老师多过像青帮。
此人能文能武,在青帮四庵六部中,一个人就同时兼任了刘寺庵主和黄寺庵主,
两手齐抓安青帮的经济、管理之职,是范庭孙的第一智囊,地位还要高于洪门中的‘白纸扇’。
哪怕算上范庭孙,他都是吊颈岭上第一有脑的。
眼镜微微一笑,挥动了几下手中的鹅毛扇道:“若是依了大师兄,恐怕我吊颈岭距离覆灭不远、将会大祸临头也。”
烟嘴瞪眼道:“你就会唱我的反调!喜欢装有脑是吧?
春节才没过几天,就整天拿个鹅毛扇晃来晃去的,还满口掉书袋,当自己是诸葛亮呢?”
范庭孙瞪了烟嘴一眼:“让你二师弟说下去!
眼镜,你是什么想法?”
“哈哈,恩师心中早有答案,其实又何必问我?”
眼镜笑道:“我与恩师当是同样看法,王老吉这次算是‘师出有名’,确是我安青帮踩过界,先有不对。
再兼我安青帮插旗港九,虽为猛龙,实在洼困,不仅港岛府政对我帮虎视眈眈,就算是洪门那些字头,又何尝不是暗藏祸心?
而且事态若继续扩大,万一惊动了韩敬山,只怕会变生肘腋,为祸之大,尤胜过那王老吉!
所以与潮州帮之争,还是应该设法化干戈为玉帛,息事宁人方为正理!”
烟嘴一听,顿时大怒:“你放屁!
主动认输求和,那我安青帮还有面子吗?
恩师,您可千万别听眼镜的,他就是个怂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