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层,会议室。
五个人,四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那个是高进徒弟陈小刀,至于四个坐着的……
廖文杰无语看向身边的汤朱迪,这女人出了电梯就寸步不离,直接跟他走进办公室,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好像这里是她家一样。
虽然的确是,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大人说话,小朋友掺和进来干什么。
“嘿嘿嘿……”
迎着廖文杰嫌弃的眼神,汤朱迪‘憨厚’一笑,起身离开座椅,改为站到了他身后。
廖文杰:“……”
脸皮真厚!
“朱迪姐,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
“好说。”
汤朱迪点点头,走到会议室门口,让程文静泡一壶茶,关上门又站回了廖文杰身后。
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作为一名商人,汤朱迪深知商机的重要性,高进虽然不做生意,但赌神的身份决定了一切,他的一言一行都极具影响力。
拿这次的神魔之战来说,整个东南亚闻风而动,犹如漩涡一般牵扯出庞大的利益关系,真实例子,舆论巅峰的那几天,纸牌厂的仓库都被抢空了。
什么是商机,先别人一步,就是商机!
汤朱迪不肯走,廖文杰就随她去了,有些事小朋友知道了不好,有些事……哼哼,小朋友知道了会做噩梦。
“高先生,看你春风满面,想来是已经大仇得报了。”
“廖先生说笑了,我弟弟高义惨死在‘赌魔’陈老先生枪下,我伤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高兴呢?”
高进伤心抹了抹嘴角,刚把嘴角笑意压下,又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太伤心了,怎么压都压不住。
汤朱迪:“……”
情况有点不对,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她会不会被人灭口?
“赌魔老奸巨猾,你坑他这么惨,小心他以后报复你。”廖文杰提醒一句。
“不,我没有坑他,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我弟弟拿把玩具枪和他开玩笑,谁知道他竟然丧心病狂拔枪杀人。”
说到这,高进不禁摇了摇头:“我弟弟人没了,陈老先生蹲监狱蹲到老死狱中,这场赌局没有赢家,是我一生中最失败的一次。”
汤朱迪:“……”
腿有点软,站不直,哆哆嗦嗦坐回了廖文杰身边,想借肩膀靠一下,惨遭无情推开。
龙五:“……”
有问题,这件事他会告诉妹妹龙九。
“高先生,你伤心的太早了。”
“请廖先生指点……”
高进闻言正襟危坐:“陈老先生已经七十岁高龄,经过这次失利,冢中枯骨不过如是,他少说要坐三十年牢,监狱就是他的棺材,难道还有翻身的可能?”
“有钱能使磨推鬼,赌魔不搞慈善不捐钱,赚了这么多年,他的身家可比你富裕多了。”
廖文杰说道:“如果我是他,拿出一个亿悬赏,只要有人能把他从监狱里捞出去,这一亿便双手奉上,试问谁能忍住诱惑?”
“廖先生的意思是,陈老先生会找最好的律师,顺便买通法官。为防夜长梦多,应该让他被狱友欺负,不甘受辱自缢在狱中。又或者,他年纪大了,受不了狱中苦日子,突发急性心脏病,直接一命呜呼?”
“你想多了,我可没这么说。”
“确实,背后咒人最不道德,不该有这种想法。”高进心中有数,对此事不再多谈。
接下来,两人聊了些其他东西,时间一晃便是两个小时。
廖文杰并指点在眉间,瞄了眼高进小拇指上的玉扳指,并无特殊之处,最后在高进胸前看到一团黑气。
如料不差,应该是个吊坠,高进女朋友Janet便藏身其中。
“廖先生,有哪里不对吗?”
“是有点不对,里昂办事不计后果,他只看眼前,从不管以后如何。他帮你和亡妻长相厮守,却没想过人鬼殊途,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廖文杰拿起桌上纸笔,唰唰唰写下半页纸:“给你开个药方,药性温和,每天早晚各服用一次,免得你入不敷出,落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廖先生说笑了,我不是那种沉迷女色的人。”
高进接过药方,扫了一眼便将其叠好,收进西装里衬口袋。
旁边,龙五下意识瞄了一眼,没别的意思,他负责高进的人身安全,入口的东西,尤其是药物,必须亲自过目才能放心。
陈小刀也下意识瞄了一眼,他也没别的意思,听高进说廖文杰是高人,就想看看高人开的药方,和他平时接触的那些有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那种人,身体状况说了算,要是哪天觉得头晕眼花,腰酸腿僵,记得及时联系我,晚了就补不好了。”
廖文杰看了高进胸口一眼,提醒道:“切记,人鬼殊途终究两道,可一,不可接二连三。”
“多谢廖先生提醒,我一定铭记在心。”
高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上次见面时,我欠了五百万汤药费,一直拖欠到现在,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