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铁骑变成了一千,而看众人的神情,几乎都没了斗志,只想逃命。
如果不是易寒园的威望高,这会儿剩下的一千骑兵已然崩溃而逃,长春营就散了。
易寒园脸色平静,淡淡道:“不必如此。”
“将军,我无能!”
“你无能,我更无能,这个时候说这些没什么用,让众兄弟们能全身而退才是正理!”
“这是阵法之威吧?”段瑞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阵法,好一个南王!”
他对李澄空莫名的浮起敬畏。
根本没见着人,已经折损了七千人马,这南王的手段太过惊人!
“这便是阵法。”易寒园淡淡道。
自己也小瞧了阵法,以为这么多人,阵法根本不管用,奈何不得自己八千人。
近万铁骑,能摧毁眼前一切,阵法不可恃。
可万万没想到,南王这阵法如此玄奇,如此神妙,借助阵法,自己一行人就是萝卜,他们只要瞄准了削便是。
正在此时,远处飘来一道身影。
灰袍飘飘,头顶泛亮光,正是了坚和尚。
他顿时被八个骑兵围住,被弩箭指住,随时会被射成筛子。
他面对八个骑兵的威胁毫不在意,脚下继续往前,直到易寒园十步之外停住,合什一礼,扬声道:“贫僧了坚,奉南王爷之命特来与易将军一见。”
“南王有何指教?”易寒园冷冷道。
了坚平静的道:“南王请易将军改辕易辙,归入南王麾下,不仅众属下可以保命,还可以继续统领他们。”
“让我投降?”易寒园发出一声冷笑:“痴人说梦!”
他再怎么不得志,处境再怎么艰难,也不可能投降到李澄空治下。
南境不过是残延苟喘之地,穷困交加,虽然现在有了起色,却毫无前途可言。
了坚平静的道:“易将军不好好考虑一二?如果不入南王麾下,那就只能进入轮回了!”
“哼!”易寒园冷笑。
了坚道:“易将军不怕死,死则死矣,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属下的性命吗?”
易寒园脸色阴沉。
段瑞沉声道:“和尚,你不必挑拨,我们长春营只有站着死的没有跪下活的!”
“南王是大永的王爷,易将军又不是叛国,只是改投门庭而已,况且,你们在大永还有哪位门庭可投,谁可接纳易将军你?”
易寒园脸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
段瑞怔了怔。
他忽然醒悟,这话确实没错,南王也是大永的南王,就像宪王华王一样,既然能投宪王,为何不能投南王?
易寒园冷冷道:“即使我想投,也不可能,我家眷皆在天京!”
“易将军的家眷已然接到了镇南城,去镇南城便可一家人团聚了。”了坚和尚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支玉簪,轻轻一弹。
玉簪悠悠飞到易寒园身前,他脸色阴沉,死死瞪着了坚和尚:“南王当真是好手段!”
他一眼便认出这玉簪就是自己夫人所戴,很不起眼,却是自己与夫人的订情信物。
夫人平时并不戴这支玉簪,只是细心保存。
所以,这必然是夫人亲手所赠。
了坚和尚微笑:“南王向来体恤下属,易将军不去见一见家人?”
他扭头看向段瑞,微笑道:“段将军。”
从另一袖中取出一支金步摇,轻轻弹向段瑞。
段瑞脸色阴沉,死死瞪着他。
了坚和尚道:“段将军的家眷也在镇南城内,还请段将军放心。”
“可我这些部下呢?”段瑞哼道:“难道他们的家眷都搬到了镇南城?”
了坚和尚点点头:“已经正在路上,不用几日就能抵达镇南城。”
“哈哈……”段瑞大笑,不以为然。
这是不可能的事。
八千部下有上万家眷,一旦这些家眷迁移,必然会惊动长春城!
了坚和尚微笑:“镇南城城卫已然攻下了长春城,按照长春营的花名册,将家眷集中,正在迁移。”
“不可能!”段瑞喝道。
易寒园却皱眉沉思。
长春营为何要急行,不仅仅是为了打天南城一个猝不及防,打南境一个猝不及防。
还是为了避免长春城空虚,而被人所趁。
现在看来,长春城已经被人盯上,自己长春营一离开,他们便开始动手。
了坚和尚微笑:“一座空虚的长春城有何难破?诸位将军,请罢!”
段瑞看向易寒园。
易寒园淡淡道:“我们有选择吗?”
了坚和尚微笑道:“南王宅心仁厚,即使诸位不归,也不会拿家眷如何,但也不可能放其离开镇南城,他们将会在镇南城生活。”
“走吧!”易寒园冷冷道。